郭忠林与栾学堂交换了个眼神。
栾经理摸着下巴说:”郭师傅,您这小徒弟深藏不露啊。
“
“您抬举了。
“郭忠林笑着摆手,却听栾学堂接着说:”晌午的员工餐就劳烦他露一手吧。
“
待栾经理走远,郭忠林照着儿子后脑勺轻拍一掌:”愣着作甚?灶上还炖着高汤呢!”
“哎哟!”郭庆山刚转身又被叫住。
“把柱子喊来。
“
郭庆山咧着嘴窜回灶台,冲何雨柱挤眼睛:”快去吧,爹找你!好事儿!”
何雨柱在围裙上擦着手跑来:”师傅您吩咐?”
“栾经理点名让你做晌午的员工餐。
“
“我?”何雨柱瞪圆了眼:”没听错吧?”
“油盐酱醋还堵不住你的嘴?”郭忠林作势要踹,何雨柱赶忙蹿到食材区。
看着筐里的边角料,他脑子里已蹦出四个菜谱:八宝辣酱要加笋丁,土豆丝得呛点儿醋……
突然想起妹妹,他箭步冲进休息室。
何雨水正摆弄着空碗筷:”哥我不饿,就是这饭没你做的香。
“
“怕我饿着你妹子?”郭忠林端着茶壶踱进来,笑骂着扬起巴掌。
何雨柱缩脖一笑,溜烟儿跑回厨房,身后传来师父的吆喝:”青椒切丝要匀称!”
郭忠林笑着问何雨水:”小雨水,你刚说我的菜没你哥做的好吃。
他手艺到底多好?”
何雨水犹豫着从兜里掏出半个剩烧麦:”这是我哥用昨晚剩菜做的。
本来留着下午吃的,给你尝尝。
“
郭忠林尝了一口烧麦,眼睛顿时亮了:”这小子一直藏拙啊!”何雨水歪头问:”不好吃吗?”郭忠林笑道:”好吃!等会儿让你哥再给你炒两个菜。
“
下午两点,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后,栾经理来到后厨。
尝过何雨柱做的员工餐,他当场宣布:”从明天起你升二灶。
“何雨柱看向师傅郭忠林,得到首肯后才道谢。
栾经理私下交代:”每月工资五十块,晚上准带一荤一素两个菜回家。
“郭忠林转告时,何雨柱不好意思地说:”师傅,我才学艺一年出头,按规矩还得再效力呢。
“
郭忠林听出何雨柱的弦外之音,摆手道:”都新社会了还提老规矩干啥?只要你记着有我这个师傅就行!”又笑着捶了他一拳:”好个傻柱,藏得够深啊!要不是今天替你师兄顶班露了手绝活,你小子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何雨柱挠头笑道:”师傅,我也是前几天才突然开窍的。
“
郭忠林凝视他片刻,长叹一声:”你那些弯弯绕我都明白…难为你这孩子了。
今晚放你假,等会儿带雨水早点回。
“临了又叮嘱道:”记着明早把雨水送我那儿。
“
“哎!”何雨柱应着送走师傅,转回来挨着郭庆山坐下。
师兄捅了他一肘子:”行啊师弟,闷声不响就把我超过去了。
“
“运气好罢了。
“何雨柱谦虚道。
郭庆山正色说:”栾经理可不是随便抬举人的主儿。
让你上二灶那是真本事。
“忽然压低声音:”不瞒你说,我接到风声明年要恢复高考…”
何雨柱恍然大悟。
他清楚记得前世郭庆山考上大学后,52年丰泽园改制时师傅带他离开,后来又辗转去了鸿宾楼。
偏生自己听信易中海谗言进了轧钢厂,结果被那老狐狸算计着当了三年白工。
幸亏56年厨师考级让他拿了八级证,才没被坑到底。
如今重活一世,何雨柱暗自盘算必须把握住人生转折点。
就算离开丰泽园,也得先找好退路——改开前总得有份正经工作打掩护。
上辈子好歹有师傅照应,这回可真得全靠自己了。
协和医院走廊上,一大妈攥着体检单坐立不安。
方才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你身体没问题,不能生育的问题出在你丈夫身上…”她盯着检查单上的红章,手指微微发抖。
“谢谢医生!”
一大妈攥着体检报告,失魂落魄地走出诊室,跌坐在走廊长椅上。
她越想越难过,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很快便哭成了泪人。
待情绪平复后,一大妈将报告仔细折好塞进口袋,默默离开了医院。
丰泽园门口,何雨柱跟师傅道过别,牵着妹妹何雨水走进熙攘的街道。
小姑娘雀跃得像只小云雀,叽叽喳喳讲着厨房里的趣事。
转过两个街角,委托商店的招牌映入眼帘。
“哥,来这儿干啥呀?”
何雨水拽着哥哥衣角仰头问。
何雨柱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给你买辆自行车。
新的咱暂时买不起,先挑辆旧的,往后接送你上学也方便。”
“真的?!”
何雨水眼睛顿时亮如星子。
“哥啥时候骗过咱们小雨水?”
何雨柱大笑着 ** 妹举过头顶,跨进商店门槛。
柜台后的伙计迎上来招呼,听说要买自行车,立即引他们去了后院仓库。
二十多辆二手车整齐排列着,何雨柱目光掠过那些斑驳的漆面,最终停在一辆八成新的兰令自行车前。
“这辆多少钱?”
“同志好眼力!”
伙计拍着车座,“原主人家买了没怎么骑过,一口价一百一。”
何雨柱踢了踢轮胎:“九十,现在就推走。”
“这可不行!”
伙计搓着手,“要不折个中,一百块您骑走?”
“开票吧。”
何雨柱掏出布兜。
接着又花二十元买了块怀表,去工安所上了两块五的牌照。
返程时,何雨水坐在横梁上咯咯笑着,车轮碾过满地梧桐叶,载着欢声笑语轧进胡同。
刚进四合院,阎埠贵就窜出来拦住车头。
他盯着自行车的眼神活像见了稀世珍宝:“傻柱,这车哪来的?”
“阎老西,除了花钱买还能咋来?”
何雨柱单脚支地,“新的买不起,二手将就着骑呗。”
说着就要搬车进门。
“你骂谁呢?!”
阎埠贵突然涨红了脸。
何雨柱一脸无辜:“我骂啥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
阎埠贵声调陡然拔高。
何雨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傻贵?!我警告过,谁再喊我傻柱,我绝不留情。
今天只叫你傻贵,没动手已经算客气了!”
阎埠贵赔着笑脸说:”柱子,是我不好。
叫顺口了,一时没改过来。
“
何雨柱点点头:”三大爷到底是教书先生,懂得道理。
“
阎埠贵好奇地问:”这自行车多少钱买的?”
何雨柱答道:”原本要价110块,还价后100块成交。
三大爷,我们先回去了,还得做饭呢。
“说完就带着何雨水往中院走。
刚进中院,坐在门口做针线的贾张氏就冷声质问:”傻柱!你这车哪来的?”
何雨柱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把车推进屋锁好门。
贾张氏见状立刻骂起来:”没爹教的野种!小绝户!你也配买自行车?肯定是偷的!”
路过的一大妈听到这话,忽然想起往事,心里冒出个古怪念头:难道老易和贾张氏……她打了个寒颤,匆匆回家了。
傍晚时分,院里人都知道了何雨柱买车的事。
在这个年代,自行车就像现在的豪车一样稀罕。
贾东旭听说后,第一反应是:”他凭什么有自行车?肯定是偷的!”接着又想,这车该归自己用才对。
他对贾张氏说:”妈,要是我有自行车,相亲会方便很多。
“
贾张氏眼睛一亮:”说得对!那野种也配有车?”说着就去何雨柱家,见门闩着,就在外面骂:”傻柱!快开门把车交出来!”
屋里,何雨水吓得哭起来。
何雨柱安慰道:”雨水乖,先吃饭。
“安顿好妹妹后,他猛地拉开门,一巴掌甩在贾张氏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惊动了全院。
何雨柱怒吼道:”我是没爹教!但比你这种克夫克子、活着浪费空气的毒妇强百倍!”
“你个蠢货!我饶不了你!”
贾张氏发疯般冲向何雨柱。
何雨柱二话不说抬脚就踹,贾张氏肥硕的身躯像个皮球似的滚出老远。
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救命啊! ** 啦!老贾啊!你走得太早啦!留下我们娘俩被人欺负!你快上来把这小子带走!”
何雨柱挖了挖耳朵,冷笑道:“贾张氏,你这可是在搞封建迷信。
公开跟新社会作对。
我出一块钱,谁去军管会举报?”
“都给我站住!”
易中海突然出现在院中,瞪着眼睛环视众人,最后盯着何雨柱厉声道:“臭小子!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不管贾张氏对不对,她总是长辈!还不快道歉!”
贾张氏见靠山来了,一骨碌爬起来嚷道:“光道歉不行!得赔钱!把你今天买的自行车赔给我!”
何雨柱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转头对易中海说:“哪门子长辈?我家长辈都在坟里躺着呢!我跟她顶多算邻居。
这种恶邻,我巴不得离远点!易傻子,没本事就别当一大爷。
这事跟你徒弟他妈有关,你不避嫌还在这儿狗叫?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再惹我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叫我什么?!”
易中海眼中冒火。
“易傻子!昨儿刚说过就忘了?”
何雨柱寸步不让。
易中海想起昨日之事,冷哼道:“何雨柱,远亲不如近邻,你这是要把全院人都得罪光?”
“有你这种一大爷,院里风气能好才怪!这院里确实没几个好东西!”
何雨柱目光扫过众人,厉声道:“别以为何大清走了我们何家就好欺负!谁敢算计我,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说着狠狠瞪向贾张氏。
“臭小子!还有没有规矩?!”
看够热闹的刘海中觉得该他出场了,挺着肚子走到何雨柱面前。
“刘傻子!你耳朵里塞棉花了吧?躲那儿 ** 没听清楚?要不我再给你说一遍?”
何雨柱歪着头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