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爽快应下，转身去了后院。
这时何雨柱推着满载年货的自行车出来。
贾张氏瞧着车上的好东西眼睛发亮：”柱子，带这么多好东西去哪啊？要不来我家过年？”
“早跟我师傅约好了。
“何雨柱麻利地锁门，”还得带雨水买东西，先走了！”说罢蹬车出了院子。
贾张氏眼见何雨柱兄妹走出中院，朝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低声咒骂：”这么多好东西也不晓得孝敬我家，吃吧吃吧，撑死你们！”她眼珠滴溜一转，蹑手蹑脚摸到何家窗前，扒着窗框朝里张望，可瞅了半天什么也没捞着。
贾张氏只得攥紧面粉和肉，气鼓鼓地扭身回家。
大年三十这天，何雨柱蹬着自行车载妹妹来到师傅家巷口，何雨水脆生生的吆喝先飘进了院子：”干娘！我们来啦！”雕花木门应声而开，吴来娣系着围裙迎出来嗔怪：”小雨水今儿可迟了。
“小姑娘急忙辩解：”都怨哥哥车蹬得比蜗牛还慢！”
何雨柱闻言暗自腹诽：这丫头甩锅的本事倒是天生，难怪原著里能帮着秦寡妇算计亲哥。
转念又想，往后供她念书到哪步算哪步，顶多再帮着谋份差事，也算对得起九泉下的娘亲。
若是再想多要，门都没有！
“师娘过年好！”他笑着支好自行车，车把上挂的腊肉香肠晃悠悠打着秋千。
吴来娣瞧见立刻拉下脸：”来就来了，带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我们家缺你们吃喝？”何雨柱挠着头赔笑：”这些是年前囤的鲜货，再不吃该放坏了。
“妇人无奈瞪他一眼，抱起何雨水往屋里走：”你这孩子…”
郭忠林听见动静拄着拐杖出来，目光粘在车后座鼓鼓囊囊的麻袋上挪不开。
他利索地解开绳结往里一瞅，浑浊的眼睛顿时冒出精光：”好家伙！今年能过个肥年咯！”闻声赶来的郭庆山挤过来瞧热闹，看见麻袋里的海货直咂舌：”这光景能淘换到活物可不容易。
“
“有的吃就偷着乐吧！”何雨柱正要抖开另一个包袱，屋里传来吴来娣的吆喝：”三个馋鬼打算在院里过除夕啊？”师徒三人赶忙拎着年货进屋。
暖炕上茶香袅袅，郭忠林捧着茶盏说起正事：”昨儿栾经理松口了，让咱们再帮衬半年。
往后这世道啊，光有手艺怕是不顶用了…”
何雨柱拍拍围裙笑道：”师傅，咱把自己日子过舒坦就成，外边的事少操心。
“转头望向郭庆山：”师兄，这回准备得咋样？有把握不？”
“柱子你等着瞧好戏吧！”郭庆山胸脯拍得咚咚响。
正在卷烟丝的郭忠林突然插话：”要是不招考呢？”这句话把郭庆山噎住了——他那些消息确实都是道听途说。
小伙子梗着脖子：”管他考不考，反正我坚决不当厨子！”
“没出息！”郭忠林把烟丝筒重重一撂，转头对何雨柱说：”今儿带这么多好料子来，别糟践了。
正好考校考校你手艺。
“
“您就瞧好吧！”何雨柱麻利地卷起袖子钻进厨房。
郭庆山觉着无聊，领着蹦蹦跳跳的何雨水出门去了。
夜幕裹着鞭炮声降临四九城，空气里飘着 ** 香。
两个半大孩子在院门口放烟花，火星子溅在雪堆里滋滋作响。
屋里飘来的饭菜香终于把他们拽回了饭桌。
满桌的菜看得郭庆山这个前厨师都直了眼，何雨水更是馋得口水挂成了小瀑布。
最后一道松鼠鱼上桌时，郭忠林咂摸着嘴点评：”先不说味儿，这品相和香气已经青出于蓝了。
“
“师父您别臊我了，”何雨柱摆着碗筷笑，”快动筷子吧，锅气都要跑光喽！”
郭忠林刚尝了块葱烧海参，突然瞪圆眼睛大喝：”好！”这一嗓子像开了闸，两双筷子立刻在菜碟间翻飞起来，吧嗒嘴的声音活像小猪崽抢食。
此刻四合院里，阎埠贵家正用调羹分炒花生，刘海中的老伴偷偷往小儿子碗底藏了块腊肉。
各家的年夜饭在鞭炮声中冒着热气，新年的味道就这样从灶台飘满了胡同。
中院，贾家。
屋内坐着贾张氏、贾东旭母子，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四人。
桌上摆着六个菜：半碟炒花生米、一盆猪油渣炒萝卜、一盘猪油炒白菜、浅浅的一小盘香肠、一小盘猪油渣，最显眼的是大半盘炒鸡蛋。
主食是猪肉大葱馅和白菜猪肉馅的饺子，刚刚包好不久。
易中海也帮着包了饺子，但他买给贾家的肉量明显与馅里的分量不符。
看着桌上的菜肴，易中海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
他勉强笑了笑，对聋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今年过年将就些，明天咱们再吃好的。
“说完便往老太太碗里拨了二十来只饺子，又夹了一大块炒鸡蛋。
贾张氏刚要发作，被儿子拉住了。
贾东旭给聋老太太碗里添了块鸡蛋，笑道：”老太太，挑软的吃！”聋老太太怔了怔，盯着贾东旭看了几秒，恍然大悟：”东旭有心了。
菜不错，要是有碗红烧肉就更好了。
“
“红烧肉？我也想吃！可哪有那么多肉啊！”贾张氏心里暗骂，往嘴里塞了个饺子，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
不到一小时，饭局结束。
易中海扶着聋老太太离开后，贾张氏厌恶地瞥了眼他们的背影，转头问儿子：”东旭，吃饱了吗？”
“饱是饱了，要是有别的还能吃点。
“贾东旭懒洋洋地回答。
贾张氏立即从灶台端出一碗藏好的红烧肉：”快来！”贾东旭眼睛一亮，狼吞虎咽起来：”妈，刚才怎么不拿出来？”
“这么点肉四个人哪够？咱娘俩吃才痛快。
“贾张氏边吃边说。
贾东旭连连点头：”还是妈厉害！”
易中海本打算找贾东旭谈初三结婚的事，却在窗外听见母子对话，看见他们大快朵颐的模样。
望着那半碗红烧肉，他摇摇头，默默转身回家。
坐在自家桌前，易中海长叹一声：”我怎会落得这般孤家寡人的地步？到底做错了什么？刘桂香为何要不告而别？她为何不能忍忍？都是这个狠心的女人打乱了我的计划！别让我找到你……”他在心底无声地咆哮。
此刻，魔都的一座石库门老宅里正洋溢着温馨气氛。
经过几日相处，一大妈侄子一家已被这位”和善”又能干的亲戚彻底打动。
九岁的何雨水跟着郭庆山玩耍时已困得点头打哈欠，吴来娣见状赶忙将孩子抱进屋。
待她返回时，三个男人已麻利地包起了饺子。
“你们手脚倒快。
“吴来娣笑着系上围裙。
郭庆山酸溜溜地说：”柱子哥的白案手艺竟不输红案。
“被母亲瞪了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擀面杖在吴来娣手里转出欢快的节奏。
年初二傍晚，贾张氏拎着鼓囊囊的菜篮归来。
易中海迎上前接过菜篮：”嫂子费心了，这时候能置办这些可不容易。
“贾张氏目光扫过他身旁的杨师傅：”婚宴就拜托您了。
“没等客套完就匆匆回屋。
“妈，这些花不少吧？”贾东旭追问。
贾张氏神秘一笑：”钱是小事，就是手艺生疏了。
“原来那些鲜肉时蔬都是她”顺手牵羊”的成果——未来”盗圣”棒梗的偷技，正是承袭自这位深藏不露的祖母。
新婚日清晨，梳洗一新的贾东旭带着迎亲队直奔秦家村。
午时的鞭炮声中，新娘子跨过火盆完成仪式。
虽说杨师傅的厨艺 ** ，但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月，油水足的婚宴已让宾客们心满意足。
日头西斜时，贾张氏盯着剩菜直皱眉。
见新媳妇殷勤地热好饭菜，她暂时压下不快——来日方长，总有算账的时候。
暮色渐浓，秦淮茹的唤饭声在四合院里轻轻回荡。
贾张氏撩起门帘走出来，扫了眼桌上的饭菜坐下道：“东旭，叫你师傅来家里吃饭！”
“哎！”
贾东旭起身往外走，心里直犯嘀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娘怎么突然大方了？”
他越想越荒唐，竟暗笑起来：“莫非惦记当一大妈？让我给保媒拉纤？”
走到易中海门前，他抬手敲门：“师傅，您在吗？”
门一开，易中海探出身：“东旭，有事？”
贾东旭搓着手笑：“您一个人开伙多冷清，上我家吃吧。”
易中海眼睛骤然放光，暗喜：“成了亲就是懂事！”
当即转身拎出珍藏的汾酒：“正好有坛好酒，今儿咱师徒痛快喝两盅！”
**刚跨进贾家门槛，易中海后颈猛地一凉，仿佛被毒蛇盯上。
他强按不安扫视屋内——贾张氏正冲他笑得殷勤：“东旭师傅快坐！”
易中海心里警铃大作：“这老虔婆平日喊我一大爷，今日改口必有蹊跷！莫不是盯上我那间房？”
脸上却堆满笑：“老嫂子给东旭娶了媳妇，老贾在天有灵也欣慰。”
“等抱上孙子才算对得起老贾。”
贾张氏朝儿子使眼色。
贾东旭忙开酒瓶给二人斟酒，易中海却夺过瓶子往贾张氏碗里倒了半碗：“喜酒哪能不沾？”
贾张氏僵笑着推拒：“我可不胜酒力……”
“平常便罢了，今儿这日子不喝说不过去。”
易中海步步紧逼。
贾张氏后背渗出冷汗：“难道被他识破了？”
她早在那酒里下了药，盘算着等易中海昏倒便制造丑事，届时这老东西的房产积蓄还不任她拿捏？
贾张氏平日里从不跟易中海这么客气，更不会主动让贾东旭给他倒酒。
易中海生性多疑，稍有苗头就要试探。
这次他虽未怀疑贾东旭，却对贾张氏存着戒心。
若贾张氏爽快接过他倒的酒，易中海的疑虑也就消了。
偏偏她再三推辞，反倒让易中海看穿了她的心思。
老谋深算的易中海嘴角一扬，放下碗筷：”老嫂子既然不给面子，这饭不吃也罢！”说着提起酒坛就要走。
“别急呀！”贾张氏慌忙拦住，”东旭师傅，为口酒置什么气？我陪你喝就是！”
易中海重新落座：”这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