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贾张氏如何软磨硬泡,他始终不松口。
无奈之下,贾张氏只得转向二大爷刘海中求助。
一向热衷揽事的刘海中听说贾张氏有求于他,当即拍着胸脯应承下来。
可当听清贾张氏的真实意图后,刘海中立刻变了脸色。
“贾张氏,随礼都是婚礼当天的事儿,哪有人提前收份子的道理?”刘海中皱着眉头说道。
贾张氏搓着手解释:”咱们家实在揭不开锅,这才出此下策。
“
二大妈在一旁插话:”量力而行才是正理。
没钱就别急着办事。
“
这话像针似的扎在贾张氏心上。
她顿时炸了毛:”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张牙舞爪就要扑上去。
二大妈也不示弱,正要还手,恰逢刘光齐领着两个弟弟回家。
见母亲受欺,三兄弟一拥而上,转眼就把贾张氏按倒在地。
二大妈趁机踹了两脚:”敢在这儿撒野?后院可不是你能闹腾的地方,滚远点儿!”
“你们给我等着!”贾张氏仓皇逃到回廊拐角,回头撂下狠话,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屋里的贾东旭听完母亲哭诉,抄起家伙就要去找刘家算账。
走到半路却犹豫了——对方四个男丁,自己孤身一人必定吃亏。
眼珠一转,他改道往易中海家走去。
不料易家大门紧闭。
贾东旭敲了半天无人应答,扒着窗户看见师傅正在床上酣睡,只得悻悻而归。
他哪里知道,易中海早听到动静,只是如今家底掏空,实在经不起贾家折腾,索性装睡躲清净。
刚进院门,贾东旭就撞见拎着鱼肉的何雨柱兄妹。
盯着油光水滑的猪肉,他咽着口水搭话:”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何雨柱晃了晃手中的菜篮子:”还不够塞牙缝呢!”说罢带着妹妹进了屋。
贾张氏凑到儿子跟前:”钱到手没?”
“连门都没让进!”贾东旭没好气地说,”指望不上易中海了。
“忽然他压低声音:”妈,要不您先垫些钱?等发了工资我双倍还您。
“
贾张氏一听儿子的话,斩钉截铁地嚷道:”我可没钱!”
“妈!”贾东旭急了,”二十块彩礼都给了。
不把人接回来,这钱不就打水漂了?”
贾张氏眼珠转了转:”行吧,听你的。
不过厨师是你师父请的,这钱得他出,我可不认账。
“
“那酒菜怎么办?”贾东旭又问。
“菜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贾张氏一摆手。
傍晚时分,四合院里飘着饭菜香。
易中海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地想喊媳妇,突然怔住了。
他叹着气走到碗柜前,摸出一瓶莲花白和半袋花生米,晃晃悠悠出了门。
“老阎,吃饭呢?”易中海拎着酒进了阎埠贵家。
阎埠贵笑眯眯地迎上来:”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心里闷,找你喝两盅。
“易中海 ** 往桌上一墩,顺手将花生米塞给三大妈,”麻烦炒一炒,下酒用。
“
三大妈看向丈夫,阎埠贵连忙说:”愣着干啥?快去!”
两人落座后,阎埠贵试探道:”老易,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吧?”
“就是喝酒。
“易中海拧开瓶盖倒酒,”咱俩认识不少年头了吧?”
阎埠贵点头:”可不短了。
“
“我易中海为人怎么样?”易中海灌了口酒。
阎埠贵心里冷笑,嘴上却说:”还成。
“
“我到底做错啥了?”易中海一仰脖喝干杯中酒,”她居然卷铺盖跑了!”
阎埠贵给他添酒:”想开点吧。
“
这时三大妈端上炒好的花生米,阎埠贵忙劝:”别光喝,吃点菜。
“
易中海嚼着花生米说:”去晚了。
她侄子调走,全家都搬了。
“
“走之前就没点苗头?”
易中海摇头:”许是嫌我总帮着贾家。
“
阎埠贵说:”你帮贾家也不止一两年了,不应该啊!更何况她还怀着你的孩子?”
易中海心里憋着不能说的秘密:以往生不出孩子的锅都扣在妻子头上,她出于愧疚才对他做的事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查清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妻子哪还会容忍?
“老阎真会挑人痛处戳。
“易中海暗自抱怨,嘴上却说:”正因有孕在身,我才更着急。
“
阎埠贵宽慰道:”老易,媳妇要走就随她去吧!你可是厂里大师傅,还怕找不着新媳妇?过些时日我给你张罗个?”
易中海摆摆手:”先不提这个,喝酒!”
酒瓶很快见底,花生米几乎原封不动。
阎埠贵看着醉倒的易中海,招呼妻子:”把花生收好,过年还能多分几颗。
我先送老易回去。
“
三大妈乐呵呵端走盘子。
阎埠贵架着醉醺醺的易中海蹒跚走向中院,安顿好后才离开。
“老阎这是去哪?”刘海中迎面碰上。
阎埠贵叹息:”老易找我喝酒,自己倒先醉了。
他媳妇不光跑了,还卷走全部家当。
“
“什么?!”刘海中瞪大眼睛,”这可开不得玩笑!”
阎埠贵正色道:”老易亲口说的能有假?”刘海中假意哀叹:”快过年了,这可怎么过?”
阎埠贵瞥向贾家:”往年不都是他们三家一起过年?今年不过少了个一大妈。
“说完留下 ** 的刘海中径自离去。
中院各家听得真切。
何雨柱暗赞一大妈干得漂亮,总比钱被易中海贴补贾家强。
贾张氏先是窃喜,听说钱财被卷走立即在炕上打滚哭嚎:”那是我的钱!天打雷劈的贼婆娘!”
恰逢天际雷声炸响,贾张氏顿时噤若寒蝉。
清晨,聋老太太挎着竹篮来到易中海家门前。
枯瘦的手指在门板上叩了几下,听到屋内窸窣声响,便径直推门而入。
正穿衣的易中海惊得手一抖,慌忙趿拉着布鞋起身:”老太太,您这大清早的……”
“再不来送饭,怕是要给你收尸了!”聋老太太将竹篮往八仙桌上一顿,揭开蓝布盖巾,”麻溜儿洗漱去,趁热吃。
“
易中海喏喏应着,抓起灰白毛巾就往院外跑。
待他回来时,桌上已摆开冒着热气的玉米糊、两个高粱窝头,还有碟淋了香油的芥菜丝。
喉结滚动两下,他哑声道:”这院里就剩您老还惦记我了。
“
碗沿磕碰声渐稀,聋老太太忽然开口:”中海,你媳妇为啥走,心里真没点数?”
易中海僵住了拿筷子的手。
老太太浑浊的眼珠紧盯着他:”早年她当是自己生不出崽,任你作践都忍着。
后来晓得是你种的不好,这些年受的腌臜气可不就炸了?应承领养孩子那阵,她眼里刚冒点活泛气儿,你倒好——”枯枝似的手拍得桌面砰砰响,”狗改不了吃屎!”
“您怎不早……”
“早说?你哪回听进去过?!”聋老太太的冷笑惊飞了窗台上啄食的麻雀。
易中海仰脖灌尽碗底残粥,喉间发出闷响。
“往后咋打算?”
“能咋的?过段日子再寻个暖被窝的。
“
“今年除夕娘俩过,甭叫贾家。
“见易中海面露迟疑,老太太拎起空碗咣当扔进竹篮:”随你!早晚让那家子吸干骨髓!”佝偻背影消失在晨雾里时,贾东旭谄笑着跨进门坎。
寒暄未及三句,话头便绕到钱眼上。
易中海摩挲着粗瓷碗沿,等徒弟唱完苦情戏才叹道:”师傅如今是灯尽油枯。
找你师娘那趟,棺材本都卷跑了。
给完你娘二十块办席面,兜里就剩吃饭钱。
傻柱说话难听却在理——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要实在紧巴,扯几尺红布把媳妇接来,挨家发点喜糖也是正经。
“
贾东旭急得直搓手:”杨师傅都请了……二十块再加点儿……”
(注:严格控制在1985字范围内,采用窑洞土墙般的粗粝语言风格,通过”蓝布盖巾””高粱窝头”等年代感细节强化真实感。
人物对话保留原意但更口语化,如”暖被窝的””狗改不了吃屎”等俚语运用,展现市井气息。
情节推进中加入”啄食麻雀””晨雾”等环境描写烘托氛围。
)
易中海轻轻点头,心中暗想:”看你这孩子能翻出什么花样。
“随后开口问道:”东旭,眼瞅着要到年关了。
这个春节你家准备怎么过?”
贾东旭漫不经心地回答:”还能咋过,不就和往年一个样。
“
易中海接话道:”那就照旧吧,肉和面粉我来准备。
咱们三家人凑一块儿包饺子。
“
“行!我这就回去跟我娘说。
师傅您先歇着,我回去了。
“贾东旭说完就走出了易家。
望着徒弟离去的背影,易中海低声自语:”养老的事,看来还得指望东旭这孩子。
“
贾东旭哪知道师傅的心思,刚踏进家门就听见贾张氏连珠炮似的数落。
这位老太太的嘴上功夫当真了得,足足唠叨了十五分钟才消停。
“一块儿过年有啥不好?”贾东旭看着喝水的母亲,”咱家又不宽裕。
易中海出钱买肉买面,白吃白喝还不好?”
贾张氏眼珠一转,顿时眉开眼笑:”哎呦,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贾东旭无奈摇头,继续说道:”咱家就这么间屋子。
等我成了亲指定住不开。
易师傅家两间房空着一间,只要把他哄高兴了,讨间房来住准没问题。
“
房子二字戳中了贾张氏的心病。
只要能弄到房子,让她做什么都乐意。
“妈,”贾东旭坐到床边提醒,”婚期没几天了,该置办的菜您得抓紧去买。
“
贾张氏心里门儿清,儿子娶媳妇是大事。
她平日装穷卖惨,就琢磨着让别人掏腰包。
眼下易家出了事,院里人见着她都绕道走。
转眼除夕已至。
大清早易中海拎着面袋和猪肉进门,直接把年货递给贾张氏:”老嫂子,东西交给你了。
晚上我带老太太过来。
“
贾张氏盯着猪肉直乐呵:”东旭师傅放心,晚上备几个菜,你们爷俩好好喝两盅!”
“成!我们早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