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爷顿时慌了神,环视四周,果然有不少住户被吵闹声惊动。
再让贾张氏说下去,他们的名声可就毁了,三人只得灰溜溜离开。
临走时,易中海冷冷丢下一句:”贾张氏,你好自为之。
“
换来屋里贾张氏一个白眼:想占老娘便宜?做梦!
同行的刘海中和闫埠贵满肚子怨气,事情是易中海牵的头,结果弄得这么难看。
碍于情面,两人没当场发作,但和易中海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往后易中海再想找他们合作,不出点血怕是门都没有。
“妈,把钱给我吧,得给棒梗盖房子了。
“
“想得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从中捞油水。
“贾张氏眯着三角眼冷笑。
“妈,您这话什么意思?”
“总共才七十块钱,搭个临时棚子都不够啊!”
“过些日子我还得去筹点钱,棒梗快出院了,得赶紧把这事儿落实了。
“
“盖个房子要这么多?你可别糊弄我。
“贾张氏盘算着自己操办能省下些钱,一听资金不够立刻拉下脸。
秦淮茹解释道:”现在料钱工钱占大头,还得给工人们准备伙食,来回几天确实吃力。
“
“瞎说!这事你别插手了,我来办。
给了工钱还想蹭饭?做梦!”贾张氏拍着桌子嚷道。
“妈,四九城的短工都这规矩,路远中午得管饭……”
“我贾家的规矩我说了算!”老太太竖起眉毛打断。
秦淮茹急得直跺脚:”不给饭吃没人肯干,棒梗出院住哪儿?您忍心看他没地方落脚?”
提到孙子,贾张氏气势顿时矮了半截:”罢罢罢,管饭就管饭!什么世道,穷鬼们就知道吃!”
见婆婆松口,秦淮茹总算安心:”那我先回厂里,这边辛苦您照应。
“
“早该让我来!贾家离了我怎么行?”贾张氏得意地扬起下巴,已经开始盘算怎么从中揩油。
次日正午,几个工人刚进院就被三大妈拦住盘问。
贾张氏风风火火冲出来:”昨儿都说好了盖房,存心耽误我乖孙的事是吧?”
“你这人怎么……”三大妈话音未落,贾张氏已经撸起袖子:”街坊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说着就要动手。
工人们面面相觑——这东家怕是不好伺候。
院中众人的脾性她心知肚明。
若只是与三大妈单打独斗,自然不会有人插手,但若一时失言得罪其他邻居,难保不会招来昨日的围殴。
三大妈原想找人说理,本就有意将事情闹大,却没料到贾张氏突然出手,猛地将她撞倒在地。
贾张氏的指甲如钩,狠狠抓挠,瞬间在三大妈脸上留下几道红痕。
三大妈又怒又疼,也不甘示弱地挥拳反击。
旁 ** 上前拉架,又怕惹祸上身。
此刻三大妈身边仅有闫解娣,可自家闺女却站着不动。
她急了,连忙喊道:
“闺女,别愣着,快过来帮我!”
闫解娣无奈上前,三大妈趁机爬起,一把揪住贾张氏的头发。
贾张氏也不退让,反手拽住对方的头发,两人僵持不下。
闫解娣想拉开二人,却被贾张氏一脚踹开。
随后二人扭打翻滚在地,扯头发、扇耳光,下手极狠。
围观者面面相觑——贾张氏果然凶悍,即便闫解娣年轻,不敢撒泼,可贾张氏以一敌二竟丝毫不落下风。
前几日她被众人暴打,全因对方人多势众,或是像何雨柱那样的壮汉。
如今看来,想在贾张氏手上占便宜,简直是异想天开。
想到这儿,昨日动手的几个邻居暗自庆幸,毕竟能痛揍她一顿的机会实在难得。
那边厮打渐停,双方都已力竭。
贾张氏虽狼狈不堪,嗓门却依旧响亮:
“呸!想欺负我们贾家?没门儿!”
她啐了一口。
“哼!”
三大妈冷哼一声。
此刻家中男人不在,她又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没心思继续纠缠,拉着闫解娣回家去了。
贾张氏将工人们引进中院,叹道:“大伙儿都瞧见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总被人欺负。”
“我要是再不硬气点,可怎么活?你们行行好,工钱能不能再少点儿?”
领头的皱眉道:“大妈,您开的价已经够低了,我们是看在您不容易的份上才接这活儿。
再少,兄弟们可吃不饱饭了。”
他本想一口回绝,可瞧着这老婆子不好惹,只得敷衍几句。
“再便宜点儿呗,再便宜点儿!”
贾张氏堆着笑,不依不饶。
“活儿还没干呢,等干完了再说吧。”
领头的不耐烦地摆摆手。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成了工人们的噩梦。
贾张氏不是挑刺工程质量,就是指责他们虚报材料钱。
领头的憋了一肚子火——一分钱一分货,他们从农村来城里讨生活,哪敢以次充好?
更糟的是,贾张氏管的两顿饭简直难以下咽,窝头硬得像石头,菜糊糊黏糊糊的一团,还隐隐透着馊味。
工人们不得不自带干粮。
他们提出退饭钱,反被贾张氏骂了一通:“是你们自己不吃,凭什么退钱?”
几天下来,工人们也摸清了贾家的底细——什么“孤儿寡母可怜人”
,全是鬼话!
家里明明有不少存款,三个孩子两个已经工作,另一个也即将毕业,这条件在农村里都算拔尖的。
可这老婆子满嘴谎言,心肠更是歹毒。
工人们围着刘大哥诉苦:”刘大哥,我们实在忍不下去了。
工钱少不说,还总被刁难。
“
“就是啊刘大哥,哪有东家这样的?别处伙食再差,至少不会让我们吃馊饭。
上次我拿的窝头都被老鼠啃过了。
“
“他们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
刘大哥阴沉着脸。
大伙儿是信任他才跟着出来干活的。
他们为了养家糊口,什么脏活累活都肯接。
但谁还没点脾气?被人欺负到这份上,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别急,我早想好对策了。
“刘大哥压低声音,”这几天我忍气吞声,就是在做准备。
“
众人连忙凑近。
刘大哥悄声道:”我把后面几批木材都换成了有问题的便宜货,能补回咱们的损失。
该打的钉子也让小张动了手脚。
“
大家看向小张,他默默点头。
眼看工程即将收尾,工人们草草应付着活计。
抬头望着渐暗的天色,刘大哥冷笑:暴雨就要来了,这贾家的破房子可经不起折腾。
老虔婆欺人太甚,这次非得给她个教训。
以后东城是待不下去了,做完这单就得去城南或城西找活。
结账时,贾张氏得意地数出五十多块钱。
工人们面无表情地接过钱转身就走,没人注意到小张回头时阴狠的眼神。
秦淮茹暗自窃喜:棒梗的住处解决了。
贾张氏盘算着:又能往私房钱里添十来块。
深夜,暴雨倾盆而下,狂风呼啸。
院里人都已入睡,有人欢喜有人愁。
凌晨四点,雨势渐小。
先是几声木料断裂的脆响,接着”轰隆”一声——
贾家新建的棚屋塌了。
巨响惊醒了全院。
天还没亮,众人睡眼惺忪地披衣查看。
一大爷易中海最先出门,不愧是大院表率,总是冲在最前面。
这点可比只会耍官威、精于算计的另外两位强多了——至于他是否公正,那就另当别论了。
冰凉的雨丝中,易中海裹紧大衣抬眼望去,顿时心里一沉:
这…怎么会?
贾家的房子为何突然坍塌?
最近的人家是贾家,秦淮茹闻声推门而出,目睹眼前的景象,身子一软倚着门框滑落,跌坐在门槛上 ** 。
“作死的秦淮茹,看热闹不知道关门?”
“冻死我了,你就这样糟践婆婆?”
“丧良心的天杀坯,欺负我老太婆啊——”
贾张氏还在被窝里叫骂,邻居们陆续出来查看。
何雨柱被吵醒后翻个身继续睡,离上班还有两小时,冬日的被窝最是难舍。
八成是贾张氏苛待工人太过分,惹得人家使绊子。
比起贾家的破事,还是回笼觉要紧。
何雨柱猜得不错,可刘姓工头本只想让房子撑不过几个月。
干活的小张却另有想法。
他觉得贾张氏不把他们当人看,索性偷工减料得更狠,还抽掉关键部位的钉子。
年轻人火气旺,做事不计后果。
贾张氏见骂了半天门还开着,骂咧咧地爬起来要教训儿媳。
走到门口刚要打,余光瞥见昨天刚盖好的棒梗新房已成废墟。
“啊!啊!”她指着废墟直跺脚。
婆媳俩突然齐声哭嚎:
“老天无眼啊——”
“我们贾家造了什么孽——”
“我的棒梗啊——”
“千刀万剐的穷鬼,老娘扒了你们的皮!”
哭声持续到天亮,何雨柱反倒睡得更香。
院里人后来都肿着眼圈去上班。
易中海喊人收拾残局无人应,只得任那堆废墟晾着。
中午轧钢厂仓库,秦淮茹拽住易中海衣袖:
“一大爷,求您帮帮我家!”
“不是我不帮,现在谁还敢信贾家?”
秦淮茹暗自撇嘴:装什么大尾巴狼。
但想到棒梗出院在即,只好装可怜:
“婆婆不顶事,募的款都折进去了。
您要肯帮忙,我让棒梗认您当干爷爷。
“
易中海顿时火起:当初说好捐款做样子,钱要退还,结果全进了贾家腰包!
一道执念在易中海心底狠狠颤动。
“当真?”易中海声音发颤,既期待又忐忑。
“千真万确。
“秦淮茹恳切地望着他,”如今柱子不肯帮衬我们,全指望您了。
“
“棒梗那孩子最听您的话。
“
易中海暗自点头。
傻柱这些年对贾家的付出,哪比得上自己在院里的威望?
这倒是他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