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跟你笑嘻嘻,转身就能捅刀子。
院里谁没吃过他家的暗亏?
要不怎么许大茂一结婚,老两口就搬回村里?难道许大茂那大屋子住不下?
还不是因为大伙不待见他们!
要说胆子大,还得数贾张氏。
这话偏偏传进了许母耳朵里。
“贾张氏,你这张破嘴胡说什么呢!”
六十五
贾张氏见正主到了,丝毫不慌。
反倒继续讥笑:”哟,这就急了?嫌实话刺耳?”
“不爱听可以不听!”
许母也是个火爆性子:”贾张氏,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人一言不合,险些动起手来。
众人连忙阻拦。
易忠海开口道:”行了行了,都这把年纪了,还像小孩似的?”
“许母你也是,该收收脾气了。”
何雨柱:”……”
许母:”……”
易忠海偏袒谁,再明显不过。
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许母没好气地瞪了易忠海一眼。住在这院里的没一个糊涂人。
她心知跟贾家争执,吃亏的准是自己。
索性咽下这口气,不再多言。
易忠海:”大伙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许大茂的事是人家私事,咱们操什么心!”
众人议论着各自散去。
说罢,易忠海还瞥了眼何雨柱。
何雨柱与聋老太太的事,易忠海心里门清。
他知道聋老太太中意何雨柱。
易忠海:”柱子,这几天白天不见人影,晚上也找不着你,鸿宾楼很忙吗?”
“你妹妹照应得过来吗?”
这人怎么像块狗皮膏药似的?
甩都甩不掉???
何雨柱面无表情:”挺好,劳一大爷费心了。”
“没事,你爹走时嘱咐我多照应你,有什么难处记得开口。”
何雨柱:”嗯……”
何雨柱回家忙自己的事。
刚做好饭菜。
就听院里有人提起:”哎哎,许富贵回来了。”
何雨柱赶忙凑到窗边张望。
他特别想瞧瞧许富贵听说许大茂不能生育时会是怎样的神情。
谁知许富贵非但没沮丧,反而暴跳如雷。
他抄起院里不知谁家的铁锹就冲向后院。
“ ** ,老子对你掏心掏肺,你竟敢给老子戴绿帽!”
“狗东西,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咦?
何雨柱愣住了,这又演的是哪一出?
闹得越来越不可收拾了。
这还引发连锁反应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
许大茂是许富贵亲生的吧?
许富贵自己身体没问题,儿子却出了毛病。
记得许家三代单传,到许富贵这儿竟断了香火。
任谁都会起疑心。
这下可好。
直接闹得沸沸扬扬。
何雨柱点了根烟,也溜达出来看热闹。
只见许大茂两边脸上都留着鲜红的巴掌印,捂着脸跟在许富贵身后不敢吭声。
见许富贵抡起铁锹,他吓得连忙躲远,生怕被牵连。
许富贵则举着铁锹怒气冲冲闯进后院。
“ ** !”
“王翠兰你给我滚出来!”
吼声震天。
看热闹的众人也一窝蜂涌到后院。
刘海忠劝道:“哎,老许,有话好说,动家伙可不值当!”
易忠海、闫埠贵等人也闻声赶来。
易忠海喊道:“许富贵,你这是干什么!”
“有事说事,先把家伙放下!”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许富贵双眼通红:“去 ** ,许大茂不能生,肯定不是我的问题!”
“我们许家三代都是一脉单传,怎么会到许大茂这里就断了根呢。”
四周响起一片抽气声。
大伙儿心里都惊了:许大茂真的不能生育?
不知不觉间,众人看向许大茂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
更关键的是——
听许富贵这话,似乎许母过去也有些故事?
人们听得半懂不懂。
这时许母王翠兰从屋里走了出来。
刚才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指着许富贵的鼻子就骂:“许富贵,你是不是闲得发慌?”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不行还怪我?”
“还敢顶嘴!”
许富贵抄起铁锹就要冲过去。
眼看就要动手。
易忠海和刘海忠赶紧上前拦住。
“老许!别激动别激动,孩子有问题我们理解,可你得把话说清楚!”
“这事跟许母有什么关系?”
“就是,总不能不明不白就打人吧?”
许富贵涨红着脸质问:“王翠兰我问你,许大茂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当年你和你那个同乡,姓李的,到底有没有不清不楚?”
嗬——
这又爆出个大瓜?
王翠兰一下子愣住了。
她这下明白了,原来许富贵是怀疑许大茂是她当年相亲对象的儿子?
委屈的许母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
“没良心的许富贵,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怀疑我!”
“呜呜呜……我不想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呜呜……”
这哭闹的模样,倒有几分贾张氏的架势。
许富贵仍紧逼着问:“当年你是不是先跟那个人相的亲?你俩真没点什么?”
“我呸!”
“许富贵,你这个没心肝的!”
“呜呜……”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插嘴。
这种事,掺和不得。
许富贵厉声问:“你到底有没有!”
王翠兰哭喊:“你不信我?不信就带许大茂去做亲子鉴定!”
“自己没本事,反倒怪起我来了!”
“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这话倒提醒了许富贵。
对,现在不是能做亲子鉴定吗?
但他仍半信半疑,冷声道:“行,等鉴定结果出来再说。要是许大茂不是我的种……哼,有你好看!”
“走!”
他拽着许大茂的衣领,匆匆离去。许大茂一声不敢吭,生怕挨揍。
众人望着许母,不知如何安慰。
难道要说“许大茂肯定是您亲生的”?
这话谁说得出口?
易忠海清了清嗓子,站出来打圆场:“许家嫂子,要不您先回屋歇着?等许大哥回来再说。”
许母自觉脸上无光,抹着眼泪走了。
易忠海朝众人挥挥手:“行了行了,时候不早,都上班去吧。”
“另外,这事儿别往外传,议论多了对咱们大院影响不好。”
大家表面应和,心里却早琢磨开了——这瓜,今天可有得聊了。
戏一落幕,何雨柱便起身离去。
要他说,那份亲子鉴定压根多此一举。
许富贵是什么人?许大茂又是什么人?
父子俩的坏,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哪可能出错!
倒是隔壁村那个姓李的……让何雨柱心里有点好奇。
可惜对方不愿多说。
那他也就不多问了。
陪何雨水吃过早饭,何雨柱便送她去上学。
大院里的事,暂时与他无关。
易忠海一心扑在贾东旭身上,聋老太太那边他也明确拒绝了。
想来能清静一阵子。
到了鸿宾楼,一进厨房,
何雨柱的师傅刘玉华就神神秘秘地朝他招手:
“柱子,过来一下。”
何雨柱跟着他走到角落。
刘玉华从身后取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
直接塞到何雨柱手里。
“柱子,这是谢你的一点心意,你一定得收下。”
何雨柱一愣:“师傅,您这不是让我难做吗?哪有师傅给徒弟送礼的?传出去我面子往哪搁?”
“你听我说,”刘玉华执意把东西塞进他手里,“师傅心里清楚,要不是杨树军想留住你,怎么可能连我也涨工资?”
“是不是这个理?师傅该不该谢你?”
何雨柱一时语塞,
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刘玉华见他还犹豫,硬是把包裹塞进他手里。
“我这辈子也算值了,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脸上有光。”
“这点东西就是师傅的心意,你要是不收,我可真要生气了。”
实在没办法。
何雨柱只好收下。
何雨柱说:“谢谢师父,改天有空去看您和师娘。”
“好,哈哈!”
两人回到厨房。
因为何雨柱手艺又进步了,昨天来吃过饭的客人,没有一个不说好的。
结果还没到中午,饭馆就已经来了不少人。
都是冲着何雨柱来的。
“杨经理,请问不管点什么菜都是何师傅做吗?”
“我们几个可是专门奔着何雨柱来的。”
杨经理保证:“放心,都是何师傅和他师父一起做的,肯定差不了。”
“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点菜点菜。”
“哎,这边就是何雨柱师傅工作的地方吧?”
杨经理:“对对,就是这儿……”
“来人招待一下!”
这才开门没多久,就已经来了这么多人。
杨经理靠在柜台边,看着今天店里的生意,脸上带笑。
“这下真是捡到宝了!”
“哎呀。”
不行!
想来想去,杨经理还是觉得光加点工资不太稳妥。
他打定主意,直接出门去了供销社。
“同志您好,两瓶茅台,两条中华。”
“好的,一共三十二块钱!”
“行!”
杨经理一点没犹豫,直接付了钱,打算下班后送给何雨柱。
……
做生意就是这样。
人传人,菜传菜。才一天时间,不少人就冲着何雨柱的名气来光顾鸿宾楼了。
生意比平时好了不知道多少,甚至出现一桌难求的趋势。
“何雨柱在吗?”
杨经理正忙着,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一扭头。
竟是陈雪如站在那儿。
她今天穿了件碎花小袄,配着条素色裤子,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用心收拾过的。
虽说是素净打扮,可穿在她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平淡。反倒像是沙石里埋着的金粒,自有种藏不住的光彩。
杨树军先开了口:“哟,雪如老板!”
“您这是……来找何师傅?”
“嗯,来谢谢他。”陈雪如轻声应着,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
她本不想来的。可只要在店里一静下来,何雨柱的样子就老往眼前晃。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见一见。
这不,就借着谢他昨晚送自己回家的由头,来了。
手里还带着件衣裳,是她凭印象亲手给何雨柱做的。
杨树军会意一笑:“明白明白!”
“我这就去帮您叫。”
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压低声音:
“雪如老板,我跟您提个醒。”
“怎么?”
“何雨柱现在可出名了,打他主意的人不少,尤其我们店里那些年轻姑娘……您可得上点心。”
本是句好意提醒,却让陈雪如这向来干练的人也听得耳根发热。
她低低“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蚊子振翅。
杨树军笑着转身去了。
……
这时候,大院那头的事儿还没完。
中午时分,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许富贵第一个拿到报告,看见上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那行字,总算松了口气——
许大茂到底是他亲生的。
这难道不正说明…许大茂没有生育能力…
家里三代一脉单传,难道到许大茂这一代就要断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