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那晚过后，苏晴彻底成了老板跟前的红人。
趾高气昂地跟我们宣布下一周的工作。
“本周的重点工作，是配合陈总公司的豆豆完成年度品牌推广。”
“陈总说了，豆豆的社交媒体账号需要专业运营，我提议由我们市场部接手，至于有些同事嘛……”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既然跟豆豆那么有缘分，不如就负责豆豆的日常遛狗和铲屎工作，也算专业对口。”
市场部的人哄堂大笑。
张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苏总监这个安排太妙了！销冠配名犬，绝配！”
总监？我捕捉到关键词。
三天前还是实习生的苏晴，现在已经是市场部副总监了。
王总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补充：“小苏这个提议不错，林默，你们三个今年的KPI，就加一条——豆豆的客户满意度。如果豆豆有半点闪失，我唯你们是问。”
秦林当场就炸了：“王总，我们是销售，不是宠物保姆！”
王总把茶杯重重一放：“你们还知道自己是销售？上周让你们陪豆豆过生日，你们怎么做的？尾巴翘到天上去，真以为公司离不了你们？”
他站起身，眼神阴鸷：“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不想干可以滚。外面想进公司的人，能从这里排到陆家嘴！”
晨会结束时，苏晴特意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A4纸：“林默姐，这是豆豆的作息时间表，还有豆豆的专用狗粮和零食，公司不给报销哦。”
“毕竟这是你们自愿的增值服务嘛，不过我听说，它吃的那种进口狗粮，一斤要两千多呢。林默姐年入百万，应该不会在乎这点小钱吧？”
说完，她扭着腰走了。
王丽娜经过我身边时，故意撞了下我的肩膀：“林总监，以后请多关照我们豆豆大明星啊。”
张佳更是直接拍了拍我的脸颊：“好好干，说不定豆豆一高兴，陈总能赏你根骨头吃呢。”
我攥着那张纸，指节发白。
李玉按着我的手腕，用口型说：“再等等。”
可当天下午我们就收到通知。
我们过去一年垫付的客户接待费、差旅费，全部暂停报销。
紧接着是项目奖金。
我们手上跟进的七个项目，按合同应发奖金一百二十万。
结果工资条发下来，每个人只有三千块底薪。
奖金一栏写着：【因团队服务态度问题，暂扣。】
秦林当场就冲进王总办公室，却被告知王总带着苏晴去见陈总了。
“王总说让你们准备一下，年底的红包宴，你们三个要准备节目，他给你们准备了特别惊喜。”
我劝两位哥哥姐姐再忍到明天年会结束。
按照以往的惯例，老板会根据贡献发的奖金。
最少也有1万。
而我们三个一直拿到的都是顶级奖金。
可今晚，我们被强制表演了极具羞辱的小品。
我们三个人要扮演三条狗，围着苏晴扮演的“主人”摇尾乞怜，最后还要学狗叫，争夺她手里的“骨头”。
台下，同事们笑得前仰后合。
王丽娜甚至开了直播，标题是：“看销冠如何化身舔狗”。
表演结束，王总走上台，手里拿着三个红包。
他满脸笑意地递给我们：“来，这是你们今年的年终奖。”
我接过红包，轻飘飘的。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和一张纸条：
【感谢你为公司做出的贡献。但鉴于你们团队近期的表现，奖金调整为：100元。——王总】
秦林捏着那张纸条，手在发抖。
李玉当场就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里，全是冰碴子。
我举起那张百元大钞，对着话筒说：“王总真是大手笔，多谢。”
王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说过，让你们等着，这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