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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圣逐道

作者:隐士刘长生

字数:256224字

2025-12-30 连载

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好看的东方仙侠小说——《求圣逐道》!本书以刘墨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隐士刘长生”的文笔流畅,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更新256224字,千万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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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在粘稠的黑暗与尖锐的痛楚之间撕扯、沉浮。每一次试图挣脱,都像溺水者拼命向上伸手,指尖却只划过冰冷厚重的水流,换来更深的窒息与无力。刘墨感觉自己被钉在了这片虚无与剧痛交织的深渊,上不见天光,下不见实地,唯有口那一点“石核”传来的、空洞而持续的绞痛,如同锚点,证明着他尚未彻底消散。

但那“石核”本身,也正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沉。仿佛刚才那一下透支生命的“镇”字诀,不仅抽了它初生时汲取的所有“养分”,更在它核心深处,留下了某种难以弥合的“裂痕”。与之相连的、刚刚勉强对接的“脉”,更是传来连绵不绝的灼烫与酸麻,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冷的火焰在里面缓慢燃烧,既带来毁灭般的痛楚,又奇异地维持着一丝通道的“存在”,阻止其彻底断裂、坏死。

这就是动用超越自身极限力量的代价吗?还是“镇河人”这条路上,本就伴随着与力量如影随形的、侵蚀自身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个混沌的念头生灭的时间,也许漫长如永恒死寂中的一瞬。

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凉意”,如同深冬寒夜破晓前,从天穹最深处渗出的、第一缕微不可察的曦光,悄然浸润了他几近冻结的意识。

这“凉意”很熟悉。清澈,通透,带着一丝怯生生的、小心翼翼的亲近感,如同山涧最源头未受污染的泉水,轻轻淌过龟裂焦灼的河床。

是苇子。

虽然微弱,虽然时断时续,但这缕“凉意”确实存在着,并且正以一种极其笨拙、缓慢,却异常执拗的方式,尝试着…靠近他口那冰冷沉重的“石核”。

不是之前那种被动的、无意识的反馈,也不是危急关头近乎自毁的爆发。这一次,更像是一种…懵懂的、本能的“修补”与“抚慰”。

她能感应到自己“石核”的损伤?她在尝试用她那种特殊的方式…帮助自己?

这个认知让刘墨几乎冻结的意识泛起一丝微澜。但随即,是更深的忧虑。苇子自己方才也耗尽了力气,那清澈的“凉意”本源几乎枯竭,此刻勉强维系不散已是奇迹,如何还能分心他顾?她这样做,会不会对她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他想阻止,想传递意念让她停下,可意识与身体的连接依旧微弱得可怜,本无法形成清晰有效的指令。只能被动地感受着那缕微弱的“凉意”,如同最细的银针,带着令人心颤的专注与温柔,一点点、一点点地,试图“沁入”“石核”表面那些看不见的“裂痕”。

效果…微乎其微。“石核”的本质太高,损伤又过于沉重,苇子这源自天生体质、尚未明晰的微弱“凉意”,如同试图用露水修补破碎的玉璧,杯水车薪。

但奇异的是,当那缕“凉意”接触到“石核”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共鸣,悄然发生。并非力量的增强或伤势的愈合,而是一种…“信息”的交换,或者说,是某种沉睡的“印记”,被这同源而纯净的气息,唤醒了极其微小的一丝。

“石核”深处,那幅曾惊鸿一现的、无边母河的虚影,再次于刘墨的意识中荡漾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这一次,虚影更加模糊,几乎无法辨认,但涟漪的中心,那道最为黯淡的镇河身影,似乎…微微“亮”了那么一瞬。

与此同时,刘墨“听”到了一声叹息。

不是来自外界,不是来自回忆,更像是直接从“石核”深处,从那道黯淡身影的“印记”中传来。苍凉,疲惫,充满了无尽的遗憾与…一丝深藏的温柔。

紧接着,几个更加破碎、几乎难以组成意义的意念碎片,顺着那缕“凉意”与“石核”共鸣的轨迹,断断续续地“流”入刘墨即将彻底沉寂的意识:

“…净…灵…体…”

“…钥…匙…”

“…眼…需…净…化…”

“…守…护…她…远…离…河…的…注…视…”

净灵体?钥匙?水眼需净化?守护她,远离河的注视?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比之前那句“罪血亦为薪”更加模糊,更加难以理解。但其中透露出的紧迫与不祥,却让刘墨残存的意识骤然一紧。

“净灵体”…是指苇子这种特殊的体质?她是“钥匙”?打开什么的钥匙?净化水眼的“钥匙”?所以,那个存在(河神?)才会格外“注视”她?所以要“守护她,远离河的注视”?

如果真是这样…那苇子的处境,比想象中更加危险!她不仅是自己需要保护的妹妹,更可能成为某个可怕计划或仪式的关键!而自己这个刚刚觉醒、自身难保的“镇河人”,真的有能力“守护”她吗?

焦虑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刘墨虚弱的意识。他拼命想要集中精神,想要从“石核”中获取更多信息,想要弄清楚“水眼需净化”的具体含义,想要知道如何才能让苇子“远离河的注视”…

但“石核”在传递出这几个碎片信息后,仿佛耗尽了最后一点被“唤醒”的余力,重新归于冰冷与沉重。那缕微弱的共鸣也迅速消散。苇子传递来的“凉意”似乎也察觉到了“石核”的抗拒(或无力),变得有些茫然和退缩,在他“石核”周围逡巡片刻,终于也缓缓退去,缩回她自身那同样虚弱的本源深处。

祠堂内的寂静,被一声压抑的、带着极度痛苦的呻吟打破。

不是刘墨,也不是刘苇。

是老王头。

他躺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之前被“镇”字诀光晕重创,附身的邪祟似乎被驱散了大半,人也陷入了深度昏迷。但此刻,他瘪青黑的脸上,肌肉开始不自然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那只被赵师傅用石头砸断、又经光晕净化后颜色稍淡的变异右臂,伤口处残留的、几乎看不见的墨绿色痕迹,突然极其微弱地蠕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变化,但在这死寂而紧绷的祠堂里,却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所有人的警觉!

“老王头?!”靠近他的一个村民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连滚爬爬地向后缩。

赵师傅本就一直警惕地盯着门口和昏迷的伤者,此刻更是猛地握紧了石锤,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老王头伤口处那丝细微的异动。他肩胛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再次崩裂,鲜血渗出,却恍若未觉。

阿木和孙大膀也紧张地靠拢过来,手里紧紧抓着充当武器的石块和木棍。

“赵…赵师傅,他…他是不是又要…”孙大膀声音发颤。

赵师傅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摇头,示意他们别出声,自己则一步步,极其缓慢、谨慎地,向老王头靠近。每一步都踩在泥泞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噗叽”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老王头脸上的抽搐越来越明显,喉咙里的嗬嗬声也变得更加急促。他伤口处那丝墨绿痕迹,仿佛有生命般,极其缓慢地,试图沿着瘪的血管,向上延伸一丝丝的距离。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顽强。

是残存的煞气在作祟?还是那附身的鬼东西…本没死透?

就在赵师傅距离老王头只有三步之遥,准备用石锤给他脑袋上来一下彻底了结(或者试试能不能“砸醒”)时——

“嗬…嗬…眼…睛…”

老王头紧闭的眼睛,眼皮剧烈颤动了几下,竟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

露出的,不再是之前那纯粹疯狂、墨绿幽幽的“鬼火”,而是一种浑浊的、布满血丝的、充满了无尽痛苦、恐惧和…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老王头”本人的茫然眼神!

“眼…睛…”他嘴唇翕动,声音嘶哑破碎,仿佛两片生锈的铁皮在摩擦,“河…里…好…多…眼…睛…看…着…这…里…”

“看…着…他…们…”他艰难地转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珠,目光飘向祠堂深处,刘墨兄妹所在的方向,又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了外面的流沙河,眼中流露出更深的恐惧,“…钥…匙…找到了…清…净的…钥匙…必须…要…净…”

话音未落,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东西正在近,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长音,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随即猛地向后一仰,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再无声息。

这一次,是真的没了气息。脸上最后残留的,是凝固的、极致的恐惧。伤口处那丝试图蔓延的墨绿痕迹,也随着他生机的彻底断绝,如同失去燃料的火苗,闪烁了两下,彻底熄灭了,只留下一点暗淡的、仿佛被灼烧过的焦黑印记。

祠堂内,一片死寂。

只有老王头最后那几句破碎、却信息量惊人的呓语,如同冰冷的楔子,钉在每个人的心头,带来更深的寒意。

“河里的眼睛…看着这里…”

“钥匙…找到了…清净的钥匙…必须要净…”

目光看着刘墨兄妹的方向…

所有人都听懂了那未尽的暗示。河里的东西(不管是“河神”还是别的),一直在注视着祠堂,注视着…刘家兄妹!而刘苇,就是它们口中的“钥匙”!一把“必须要净”的“钥匙”!

至于“必须要净”是什么意思…结合之前老王头(或者说附身他的东西)对刘墨“同源补品”的贪婪,对刘苇那种“净化”气息的畏惧…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浮现在幸存者们心头。

它们要的,可能不仅仅是死,或者污染。它们要的,是某种“仪式”…需要一把“净”的“钥匙”…而刘苇,恰好符合条件?

那刘墨呢?他是“补品”?还是…阻碍?

赵师傅缓缓直起身,看着地上老王头彻底失去生机的尸体,又转头望向角落昏迷的刘墨兄妹,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握锤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赵…赵师傅…现在我们…怎么办?”阿木的声音带着哭腔,彻底没了主意。外面的怪物,河里的眼睛,还有身边这两个越来越诡异的“灾星”…

孙大膀更是面如土色,看向刘墨兄妹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恐惧和排斥,仿佛他们本身就是招来一切祸患的源头。

其他幸存者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种无声的、逐渐弥漫开的疏离、恐惧乃至隐隐的敌意,却如同冰冷的水,缓缓淹没着祠堂内本就岌岌可危的、微弱的人气。

赵师傅沉默了很久,久到祠堂内只能听到人们压抑的呼吸和外面淅淅沥沥、仿佛永无止境的雨声。

最终,他长长地、重重地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声音沙哑而疲惫,却带着一种石头般的固执:

“天快亮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阿木的问题,也没有对老王头的呓语和刘墨兄妹的身份做出任何评判。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然后下达了命令:

“阿木,大膀,找两个人,把老王头…抬出去,埋了。离祠堂,离河边,都远点。动作快点,赶在…天亮前。”

“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能睡就睡一会儿。天亮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惊惶的脸,又落到门外依旧沉沉的夜色上,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决绝,“天亮了,我们离开这儿。”

“离开?去哪?”有人忍不住问,声音里充满了茫然和对未知的恐惧。

“离开河边!”赵师傅斩钉截铁,“往东走,去黑山坳!我早年跟师傅去那边采过石,记得有个废弃的山神庙,还算结实,能躲人。总比待在这河边…等死强。”

离开小石村,离开流沙河。

这是目前看来,唯一可能摆脱“河里眼睛”注视的办法。至少,是暂时的办法。

人群动起来。背井离乡,尤其是在这种天气,这种境况下,前途未卜,生死难料。但留在这里…看着老王头的尸体,回想昨夜的恐怖,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不祥…似乎更是死路一条。

没有人反对。沉默,成了默许。

赵师傅不再多言,转身走到刘墨兄妹身边,蹲下,仔细查看两人的状况。刘苇呼吸依旧微弱,但还算平稳,小脸苍白,眉头微蹙,似乎在昏迷中也能感觉到哥哥的痛苦。刘墨…气息比他妹妹还要微弱,几乎感觉不到,但口那极其缓慢、沉重、仿佛与大地同频的搏动,却依然存在。

赵师傅的目光在刘墨血肉模糊的右手掌心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撕下自己里衣相对净的下摆,小心翼翼地将刘墨那只几乎废掉的右手包裹起来,动作竟带着一种与石匠身份不符的、生疏的轻柔。

然后,他抬起头,对旁边一个还算镇定的中年妇人道:“李婶,劳烦你,照看着点苇子这丫头。等下…我们得带上他们一起走。”

李婶愣了一下,看了看昏迷的兄妹,又看了看赵师傅不容置疑的脸色,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挪到刘苇身边,将她轻轻揽在怀里。

带上他们…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可能会招来更多灾祸,可能会拖慢行程,甚至可能在路上就…

但赵师傅的决定,无人敢质疑。昨夜若非刘墨最后那一下,若非刘苇那奇异的“净化”气息,祠堂里的人恐怕已经死绝了。这份情,或者说这份“非人”的力量带来的威慑,让幸存者们心中哪怕有再多的恐惧和排斥,此刻也不敢轻易表露。

阿木和孙大膀叫上另外两个胆大的,用破草席胡乱卷了老王头的尸体,抬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出祠堂,消失在门外的黑暗和雨幕中,去寻找合适的埋骨地。

祠堂内,重新陷入一种更加压抑、更加前途未卜的等待。人们蜷缩在角落,抓紧时间闭目养神,却无人能够真正入睡。耳边是雨声,是同伴压抑的啜泣,是门外遥远黑暗中,仿佛无处不在的、令人心悸的“注视”。

刘墨的意识,在妹妹那缕“凉意”退去、老王头呓语带来的冲击、以及赵师傅决定离开的声响中,缓缓沉向更深的黑暗。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最后“听”到的,是口“石核”深处,传来的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玉石将裂未裂的…

脆响。

以及,那幅母河虚影中,那道黯淡身影,最后一次投来的、充满无尽悲悯与遗憾的…

一瞥。

雨夜未尽,前路茫茫。

而流沙河的呜咽,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似乎变得更加低沉,更加…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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