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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十八网友玩转大明投资》全文免费阅读

男女主人公是崇祯的热门网络小说十八网友玩转大明投资是著名作者漂泊的远行客的最新佳作。简介:晚上,崇祯和大臣们吃着火锅,继续品味极端鲜美的凉盘,第一味的口碑算是在君臣这一群最有权有势的人们中建立起来。但是,皇上拒绝回答关于棉布降价的理由,他只是谈着西山商社扩股的事情,而诸位大臣虽然含蓄也大体…

小说《十八网友玩转大明投资》全文免费阅读

《十八网友玩转大明投资》第9章 东林党私聊朝政事,范秀才潦倒因炒股

晚上,崇祯和大臣们吃着火锅,继续品味极端鲜美的凉盘,第一味的口碑算是在君臣这一群最有权有势的人们中建立起来。但是,皇上拒绝回答关于棉布降价的理由,他只是谈着西山商社扩股的事情,而诸位大臣虽然含蓄也大体了解了招股的数量,价位,下一步如何开工,各种用人成本和日常产量的情况。整个谈话含蓄,到位,内行,又不失士大夫的文雅。陛下留大家看明天的马车比赛,同时下午就是西山商社的扩股换股。

老李头旅社是当地一个很整洁的旅社,也是简洁的农家装饰风格,两个人一个房间,而大臣们安顿下来,很自然地分别围绕在自己一帮人头头那里的房间,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先说这钱谦益大人的房间,东林党的人都围绕着他,品着碧螺春,吃着花生等小吃,边闲聊着。

这个人朝堂和私下说的话语几乎天然有差异,很多场面话到了小圈子全无表达的必要,既然混成小圈子,很多家境出身,政治立场一致或者接近,文化修养类似,那么彼此说话的防御心理会更少很多,不用表演给对立方或者相关方自己某种道德姿态,所以后世的企业家韦尔奇说,要推开超级大企业的官僚主义无形的墙,追求一种无边界的沟通。此刻,东林党人的聚会一起,喝茶,聊着白天的见闻,土豆红薯的巨大作用自然称为大家交谈的第一个热点。

韩爌;看来陛下还是操心国事的,这样高产又适应干旱寒冷的土豆一推广,那么西北,辽东不都可以种植土豆,减少粮食输运吗?那辽东对于江南的压力也减少了。

黄道周;江南的农夫已经被赋税压得喘不过气来。我等士大夫不能饱汉子忘记饿汉子饥荒啊。

倪文璐:那土豆加工为土豆条倒是可以直接充当军粮啊。如果守得住辽东,那么当地也可以种。

韩爌:但是那后金会得意了,他会等我们大明卫所种植好,等土豆快收获的时候,又跑来抢劫。那不白费心了吗?

黄道周:听闻陛下也颇亲近国子监的读书人。但是因为要求惩处阉党,陛下又训诫监生胡焕猷,让他去西山农庄劳动反思一个月,也是正直遭罪啊。但是,陛下对于那个海瑞的后人倒是很能够聆听纳谏。

倪文璐:黄大人,那海述德,字绍圣,是海忠介公(海瑞)堂弟的小儿子,从小性格涓介,傻乎乎要继承海大人之志,不像他那个兄长倒是识时务,艰苦努力做了海商,如今也是琼州一带响当当的大人物。

黄道周:他多少岁了?那海忠介,下官还是真心佩服的,虽然,他有些做法未必对。

韩爌:快三十了吧。先不管那么远了。就说说最近的事,这个内阁还没确定,我辈东林既然以仁政为己任,就不得不操劳国事,替先帝替今上分忧。

倪文璐:我的韩大人,您快别说什么我们东林了,您做了首辅,皇上那么眼巴巴眷顾您,我看您是把王默恩东林都当着外人了。

韩爌不禁急得脸拉长了,还没有后辈敢这样和他对着干:什么是我们东林?东林是对抗阉党的君子,是维护江南父老的士大夫,是为了孔孟之道弘扬光大的仁人志士。怎么成了我背叛东林?大明从万历以来,皇家倦怠嬉戏,藩王在地方仗势兼并,而三大征之后,财政早已匮乏,魏忠贤祸害数年,我辈固然要打倒阉党死党,也要维护朝廷大体,和衷共济,切不可党争不断。

黄道周道: 倪大人过激了。

倪文璐道歉,惶恐地表达,自己是担心那阉党死党不去,东林做事,阉党处处作梗,那国事如何可以抵挡?

韩爌颔首,然后认真转向钱谦益:钱大人,皇上今天交心与老夫和王永光大人,说是如果要休养生息,考虑和辽东和谈,也无不可。

听了这话,大家都有些惊愕,这倒是以前没有预料道的事情。那黄道周不由轻蔑地一哼,而倪文璐只问,当真如此?

“皇上说的是,如果要战,那么江南只得加翻收税,清理田地也要照着张居正过去那套来,如果要江南民众少了负担,也不是不行,那就辽东和谈。”韩爌解释着。

黄道周只是平静地反问道:想那英宗皇帝被瓦剌擒获,我大明也没有投降和谈的说法。我等岂可怕了那东虏?!“

钱谦益倒是不惊不诧,他说:急什么?兹事体大,慢慢考虑,倒是其他事务,我们早点协商清楚为好。明天这西山煤矿扩股,我倒是有点兴趣。

韩爌想提提皇上还交代的向江南银行借款一千万两银子以换取什么陕西国债一事,但是他还是打住,毕竟要对得住皇上的交心,皇上既然神道设教说了太祖托梦,自己透露出去,多打脸!他只是说:这个要解决救灾也好,辽东也好,粮饷不主要靠着我们江南么?想来皇上不会不管我等的大声疾呼,和谈或者继续战争,总得考虑江南人的感受。

倪文璐作为穿越者,尤其是作为打入东林党内部的潜伏者,听到韩爌只是暴露了一个秘密,没有暴露崇祯说的要向江南银行借款以救灾陕西一事,他对韩爌大人的节操还是佩服的。不过,既然是潜伏的,他不得不从今日开始,扮演得比其他人更东林党,更袒护江南士绅利益。

此刻,大家听到门口声音,分明是那煤矿和整个西山商社的掌柜李士淳和李可桢来到。简单寒暄后,农业专家李可桢简要减少了他所谓立体农业的做法,无非大棚做反季节蔬菜瓜果,煤矿作为玻璃五金等作坊的燃料,那燃气作为副产品也进入暖道,帮助大棚蔬菜更好更快生长,因为适度提高气温可以让庄稼增产云云。那倪文璐眼看大家也没多少兴趣听细节,所谓农业种植,正是当年孔子不喜欢弟子研究,以为鄙俗不堪,小人小气的爱好,儒家是做官替皇家治理国家的,你擅长管理就好,哪里需要大家去研究?东林党既然是正宗儒生,也继承了孔夫子这个端架子看不起农业的传统,当然到了朝堂辩论,或者民间言论,又动不动装出关爱天下苍生,眼泪汪汪的姿态,这不自我矛盾么?他们以为是不矛盾的。

估计那李秀才傻大个也看出大家清高优雅,不屑于农田稼穑之事,他尴尬而突然地终止了介绍,憨憨地看着李可桢,看来也是后世所谓社恐。李举人却是士大夫气质十足,很自然地适应不同的社交场合,在座的既然是大佬士大夫,他自然也调整做派,和大家寒暄恭维,而东林党人比较下来,也感觉李举人李可桢是个雅人,离开了煤矿,下班穿着也是青衫头巾,温文儒雅,不像那个李可桢干一行爱一行,农民一样的脾气,出现在内阁大佬和布堂高官面前,也就是个棒槌!倪文璐一边打量众人的脸色,分析他们的脾气性格,一边微笑着。

倪文璐问到:李举人啊,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个西山煤矿倒是收留了不少流民穷汉,也算是我等斯文骨肉当为的事业啊。只是这个煤矿,皇上占了多少股份?

毕竟你让其他年龄更长的东林党人询问这些商贾细节,他们是孔乙己穿长衫,放不下架子,然而,银子谁不爱呢?连孔圣当年也对弟子子贡经商盈利颇有兴趣,说了一句:吾为汝宰。所以倪文璐也就心领神会,主动询问这些商业细节,看看有没投资机会,回报几分。毕竟他们比其他商贾多了内幕消息,可以先下手为强,大明江南,士大夫,大地主,大商人早已三位一体,官员对于经商,合股都不陌生,比如那闻名江南的金手指贾环,不也是靠着大家的帮衬才富甲大明吗?在座的多数人谁没有江南商社的股份?恐怕只有黄道周没有,也不是他不想要,他不熟悉,怕亏而已。

李士淳说,这个西山商社是皇帝继承了先帝的皇庄,皇店,但是这几千个煤矿是皇帝咬咬牙卖了两个皇庄凑钱投资的,连那京城最近几个月流行的煤藕也是皇帝没事想出来的,也简单,煤炭黄泥之类混合墩出来即可,但是皇帝要求西山煤炭不做这个业务,只是告诉其他人去做,西山供煤,皇上说这也不该是皇家高官做的,好的商业应该是一个生态。

倪文璐:什么是生态?

李士淳:这好比河里养鱼,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草,那么一个注意河流生态的人要注意克制捕捞量,太小的鱼哪怕捞到了也扔回河里,不能菏泽而渔,同时,要一边捕捞一边养鱼才行。

黄道周说:道理说得很对,周文王有类似的做法,所谓网开一面就是了。

倪文璐;但是你们的煤炭在北京也不稀缺啊,很多人都在供应煤炭,你们提高技术再好,那销量不也有限吗?

李士淳: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是做深度分销的,哪怕产量很低时,我们都刻意把销路多样化,北京卖一些,周边城市卖一些,就是为了防止同行产量增加,互相竞争客户,那么被动应付就很可怜了。我们通过运河卖到那北方周边城市的。今天你们也看到了,我们马上就降价三成,这个力度就是为了大面积推广煤炭造势。对了,其实皇上说的纺织作坊降价一半,这个主要也和我们的煤炭直接有关。韩大人,钱大人,您们知道为何我们布价可以少一半吗?

两人都笑了:皇上不说,您不说,我等又不是神仙,如何知道,万一是你们吹牛也说不定。

李士淳没废话,直接透底:因为蒸汽机。

这时倪文璐心惊,极端惊喜,但是他不能够透露,只是家里做着官儿,家族也能够筹集一些银子,这次西山商社增股,我不得大大运作一笔么,其他人就算看到一切的事实,这个蒸汽机动力用在纺织,轮船这些上是如何威力,他们是无法想像,无法消化的,这就是穿越者最爽的地方!而其他人则完全不知这是何物。

李士淳不想多言:总之,明天增股之前,我们会带你们,主要是带约定好的京城上百个商贾参观蒸汽机带动的纺织作坊,那个效率是可以现场统计到的。看了,有兴趣,大家可以参与增股大会。没兴趣的,也算在下向各位阁老部堂汇报工作,多多指导。

说完他和李可帧就告辞,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皇帝这个纺织作坊可以如此神奇,莫非,也是太祖托梦告诉他的办法吗?真的不是吹牛吗?

倪文璐很想说,大人们啊,你等就是会读书的文盲,个个都是高谈阔论的傻缺。当然是不能说的,他装着一样懵懂地和众人对视,过一阵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他回到房间,想阅读那随身带着的《左传》,可是作为一个前世的企业家,不是很习惯进入那古人礼法,道德的话术,这书说到底不就是类似《一个总经理的修养》么?靠这些东东就能拯救这天下的灾民,崩溃的财政,败坏的吏治和辽东陕西南洋的兵患吗?他仍然感觉烦躁。穿越一天他都习惯不了,可惜还要呆个十几年救国或者跑路,不就这么回事?!他洗了一把脸,和同处一室的黄道周大人说了一下,就去旅社门口散心。

忽然听到这旅社老板不耐烦的声音,不断说客满了,没地方了,你个穷醋大别来烦我。他不由踱步过去,学着这身体的主人,真的倪文璐那样背着手,自信悠闲摆谱地背手着踱步过去。真的是另一个儒林外史经常描述的方巾读书人,四十多岁,头发居然花白的士子,死皮赖脸地恳求旅社老板给他将就找一个地方,说是他明天有大事要干。那老板一脸嫌弃地摆手,如同要赶走一只悲剧命运的苍蝇。可怜读书人啊,倪文璐不由感同身受,说:张老板,你就通融下嘛,哪里都可以将就,不就让他住一晚。也算行善积德。

那胖胖的张老板抬头看见是京官,白天还和皇上一行来的倪大人,连忙恭敬行礼,小心解释道,这个叫什么范大傻子的,好像是万历朝范进学道大人的孙子,平日也游手好闲,打牌嫖妓的,举人也没考上,到京城投靠亲戚不着,日常在周围写字算卦,帮闲,说是要干大事,要炒股,然而,他自己不早点去找个便宜旅社,到了明天就是那西山商社增资扩股的大日子,这周围十里地的旅社怕都挤满了,他也不看自己那个穷酸样子,居然到这个高档地方凑热闹。去哪里给他住一百文的房间?

那人不远处还有一个脸色焦虑苦恼的中年妇人和一个穿着长袍的十来岁男孩,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自己无非命运好吧,穿越过来就是京官,还随时和皇帝同一个宫殿谈事。易地而处,自己或许也为吃穿焦虑劳苦一辈子呢?

他和旅社老板协商,自己帮这人出钱,看能不能去柴房厨房哪里凑合一晚,等明日自己再帮衬他看能不能找个简单的谋生,也养活这几张口。

旅社胖老板鞠躬同意,说,您老心善,怪不得做得京城好大的官,这样的活菩萨这世道太难见到了。他只要了一两银子,让伙计带那三个人去拆房凑活。

那范书生一行感恩菩萨一样道谢,而倪文璐只是微笑摆摆手,告诉张老板,让那个老男人什么范秀才的明早一早来自己房间说话,然后自顾去了。

却说崇祯这晚等两个李先生谈话好了,给自己汇报。他和袁妃握手一下,温和笑着,袁妃不等他言语就知道他意思,温柔敦厚一笑,说,没事,让田妹妹照顾你吧,一边去另一个房间,而侍卫太监们都住在皇帝房间的两边,便于照顾。田妃侍候着皇上洗漱,刚刚完成那两个李大人就到了回报。

李士淳笑容温暖而李可帧沉默黯然,崇祯问:今天这些大人们来查看我们西山,现在你们又去介绍,感觉他们理解多少,会有多少人投资?

李士淳说:这些人里,我感觉韩大人王永光大人,倪文璐和杨维桓是比较认真,也多少听懂了一些。那黄道周比较夫子气,感觉都心不在焉,而钱谦益大人可能对商业也有兴趣。

李可桢:臣感觉他们不怎么尊重我们搞农业的。

崇祯:算了,很多官员是端着架子一辈子,这个人格面具他们是放不下,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蒙蔽着,爱卿为国家培育这么多高产粮食,奖赏不会少,等你陕西推广土豆回来,朕就给您封侯。

李可桢只是说:他们怎么就看不起农业呢?

崇祯和李士淳笑笑,这个工作得到他人认可,的确是很好理解的一个需求,但是人的偏见如此,人和人不能相知,隔着厚厚的隔膜相处,却也难怪李可桢先生叹息,心苦,这不是皇上的重奖和爵位可以替代的。

李士淳:我在想,那西山煤矿扩股会很顺利,毕竟巨大的产品优势在那里,至于那蒸汽机要不要真的展示给他们看?

崇祯:要展示的,不然我们纺织作坊没法顺利上市,我们作为大明一个弱势商社,这几天要一炮打响了,不要低调,一次就要把这个战略竞争力展示出来,震慑江南富豪,也让东林党的官员们知道,朝廷不是求他们。那江南银行不贷款,我们靠自己的蒸汽机,纺织作坊的价格优势,足以冲垮江南纺织行业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商战没有求人的说法,就算那贾环这次忠心购买国债,倘若我们朝廷没有可以制衡他的实力,那么以后他不赞助,大明财政岂非要崩溃?这天下多少灾民等着救灾,而满朝文武只是高谈阔论,毫无办法,更毫无诚意!

李士淳:陛下,不上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陛下有时很冷静的,有时还是太性情中人了。这个大的利益,人们都是冷静的,冷血的,不要指望谁发善心救国救民,那都是演戏的话术。

崇祯:有你们随时提醒朕最好,朕思想出偏了,你们哪怕和朕大吵都是好事,朕信得过你两。明天会劳累到晚上,现在都休息吧。

两人鞠躬,然后离开。

崇祯这夜和田妃依偎着,崇祯躺在佳人的怀里,田妃给他按摩额头和颈椎,陪他有一句没一句说话,他看上去还是那么疲惫,焦虑,无形的锁链束缚着他。他入梦时继续梦见李自成的大军,后金的铁骑,煤山自杀的老槐树。当然,他不会告诉田妃,她们没法理解的,她们看不到这天下有什么危险,她们只感觉和平盛世,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愁的只是皇上妃子不止一个,燕肥环瘦,唯恐冷淡了自己,宠幸减少吧。而同房的宫女书月则是看着山野的风景很是新奇,她跟着田妃学画画,刚刚会基础的素描,正是兴致勃勃时刻,而几天前崇祯乘着田妃不在意和她卿卿我我,只怕崇祯自己都忘记了吧?这皇上当得可真累,眉头都很少松过。此刻侍候好皇上田妃休息,她也在另一个床上将就卧着,慢慢睡去。

第二天,听着山野的鸟雀叫声,公鸡啼鸣醒来,这种感觉非常新奇,但是倪文璐很守承诺,不管别的,简单抹了一把脸,就去柜台等那可怜虫范先生一家三人。他坐在一旁的藤椅上,边看着黎明的门外,很多人好像已经醒来,大略商贾居多吧。大明的第一个上市股份公司就是江南商社的江南纺织商行,那么,布价降低一半,那贾环怕是恐慌的。

那范秀才和家人来了,他也就洗了个脸,头发还是翘着,如同他坎坷的命运一样始终无法梳理好,而夫妻二人的神色分明是经常拌嘴,而此刻他好像还刚刚和婆娘吵架过一样。现在是早晨,倪文璐可以清晞观看他两人的面容,每一个表情都刻在脸上,每一次大的人生得意或者跌跟头也会可在脸上,那范秀才看起来也至少是中产以上人家出身,贫乏中仍然大方从容,举止不俗,他的夫人眉目间有清秀之气,被生平的苦痛挫败次次打击,那清秀反而变成一种敏感的脆弱姿态。哎,每个人怕不是都被这其他的人们随时洞察,看透一切,然后漠然视之吧。那妇人看到自己,认真福了一福,口称恩人,一边让孩子过来见礼。孩子瘦弱沉默,怕很少吃得到肉。倪文璐强迫自己硬气心肠,这大明吃不起饭的人都太多,自己做慈善先侧重那吃不起饭的人吧!

他说:范先生,不要客气,你所谓要做的大事是什么?

范秀才看了看老婆,边和倪文璐说到: 学生名字是范希贤,字未明,是为了今天午饭后的西山煤矿增股大会来的,最低购买股票金额是五百两银子,我自己的家产我都因为这样那样事务败尽了,我想说服孩子他娘拿出他的私房钱买这最低五百两的股票。

倪文璐回复:看来你还不算最穷的,也有志气,是真心想靠这五百两银子的股票翻本。你不担心亏本,生活无着吗?你夫人身体不好,你自己肩不能挑,背不能驮的,如何谋生?这不能只是读书做梦的。

那女人打量着倪大人是个和气人,她自己一肚子的委屈苦闷也憋得无处诉说,这可是个凄凄惶惶的命运啊,女人嫁了这样一个书生,也就漂泊浮萍一样的煎熬,何时是个头。她说:本来我家先生也是读书人家,出来考举人,几年都没考上,他又心高气大,不肯去做个教书先生,也不肯去帮衬生意人做个账房,天天想些天大的事业,百无一用是书生!到京城游玩,本来呆一个月就要回去做事的,哪里知道出来京城,各种新奇事物,特别是那江南商社的股票,西山的新式粮食,煤矿,他都好奇,学着他人炒股,也没见他赚过,只是亏,这最后五百两银子看起来是个数目,但是他是不成器,没能力挣钱的。我母子一辈子吃饭,都不知着落哪里。大人,你说这西山煤矿这次增股,可以信得么?

倪大人倒是认真把昨天自己和皇上参观一下午看到得不同煤矿得状态,抽水机器,产煤的基本数值这些具体告诉两人。他说:其实这西山煤矿倒是可以考虑,但是范先生犯了一个基本的忌讳,是不能够把这炒股当着日常谋生看待的,只能拿着闲钱炒股,没有借钱炒股的道理。听我一言,如果范先生肯现在找一个稳定的谋生,那么我倒是请你两口子下午具体了解情况,然后决定炒股与否。范先生不要总想着大事,人要活在真实里,莫要幻觉满足,这也是陛下经常说得一句话。

那范先生此刻经历过这些年的折腾,亏损,浮躁,迷糊,倒是真的有些悔悟,他答应下来,然后倪大人让他等着。他去和其他官员们简单吃个早点,就过来带着那范先生一起去那西山商社。

西山商社在靠近交通大道一个地方,两旁载着绿植,横匾是几个隶书大字,对联则是简单两句话;

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行成于思然毁于随。

想想昨天的感受和今天这个商社外面布置,倪大人感受到的关键词是朴实,非常的朴实,不是知情人,很难想象这是皇帝也参股的一个商行。他和门口的两个李大人拱拱手,一边和李士淳递个眼色。两人于是走过来一边说话。倪大人简要说了想帮这个陌生的朋友找个简单的抄写工作,那李士淳同意了,说好了薪酬,那范先生过去,介绍了自己,然后这事就确定了不提。

今天活动非常紧凑,所以,商社日常行政的全员都是动员起来,准备材料的,招呼来宾的,中间协调安排的,不亦乐乎。大体要完成这几个事:

1早上9点左右开始的马车比赛,第一名奖金一万两银子,所以一大早已经很多马车到达;

2西山要继续挖土豆比赛,当天单人土豆挖取最多的有一百两银子的奖金,这个对普通农民店铺伙计可是惊人的数目!

3 针对城里人的反季节蔬菜采摘活动,如果喜欢可以按比正常时候上市的蔬菜瓜果贵三成的价格购买,这个价格一般店铺伙计都可以尝鲜下。

4 可以参加这个西山田庄的野炊,给一个人大概80文的费用,食材自己购买,那锅碗如果给押金可以租的。

5 商贾的重头戏,下午两点左右,如果参观了西山煤矿有意向投资的,可以直接参与增股大会,购买股票,最低金额是五百两银。有人问为何这个数额限制,李士淳的解释是,西山商社不希望胡乱拉人炒股,还是那句话,小老百姓刚刚温饱还是存钱到西山钱庄或者江南银行为宜,你那点钱不够投资,亏了一家就要跳楼!

6 西山商社这边喜欢做成一个友善丰富的社区,晚上的商贾也好,当地伙计也好,可以去海德茶馆喝茶,也可以去牡丹亭大剧院听戏。

倪文璐看到崇祯也跟着忙活,不好意思旁观站着,所以,他谢绝了其他同僚要看马车比赛的邀请,自己陪着李士淳一起带来各位商贾看那一个个煤矿,不提。

但是王永光老先生虽然叫了自己的马车夫回家去要管家筹集银两,自己却是和钱谦益,韩爌等人笑眯眯看那马车比赛。

这马车比赛到底谁获得第一?这傻乎乎的范秀才能不能说服老婆,再次垫钱给他炒股?倒是难得说清楚啊,人生每一步都是在大雾里走路,当事人看不懂自己的命运,我们自己何尝能够看懂自己的命运,都是尝试和反思,不断地磨练修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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