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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绿皮火车的轰鸣声单调而沉闷,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钢筋水泥,渐渐变成了连绵的山脉。我靠在窗边,指尖摩挲着李老道给的万煞谷地图,纸质粗糙,边缘泛黄,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路线,标注着一个个令人心悸的地名——蚀魂坡、锁魂涧、万煞渊。

清风坐在对面,闭目打坐,道袍上的褶皱里还沾着秦岭的泥土。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乘客鼾声和火车与铁轨的撞击声。我看着怀里熟睡的九阳草,它的叶片依旧有些枯萎,却依旧散发着微弱的纯阳之力,像是闫宗那双温柔的眼睛,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我。

夜深了,车厢里的灯光渐渐变暗。我毫无睡意,脑海里反复回响着李老道的话——闫宗还活着,却被锁魂咒困住,不能见我。三年来的思念、担忧、委屈,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地图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郑师姐,你还好吗?”清风睁开眼睛,看着我,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我擦干眼泪,摇了摇头:“我没事。”

清风叹了口气:“师父亲自卜过一卦,闫师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万煞谷虽然凶险,但我们有九阳草和高阶符箓,一定能毁掉万煞阵,解开闫师兄身上的锁魂咒。”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没有底。阴罗教的手段层出不穷,秦岭之行已经让我九死一生,昆仑山脉的万煞谷,只会更加凶险。我不怕死,只是怕自己死了,孩子们就再也没有妈妈了,闫宗也再也没有获救的希望了。

火车行驶到第三天,窗外的景色变得越来越荒凉。山脉巍峨,高耸入云,山顶覆盖着皑皑白雪,山脚下是茂密的森林,雾气缭绕,看不清里面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阴邪气息,比秦岭的煞气还要重,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快到昆仑山脉了。”清风看着窗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前面就是蚀魂坡,是进入万煞谷的第一道屏障。据说那里的雾气能腐蚀人的魂魄,让人陷入无尽的幻觉,永远都走不出来。”

我握紧了怀里的九阳草,心里一阵发寒。蚀魂坡,光听名字就让人不寒而栗。

火车在一个偏远的小镇停下,我们下了车。小镇很小,只有一条街道,两旁是破旧的房屋,门窗紧闭,看不到一丝人影。空气中的阴邪气息更加浓郁,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让人作呕。

“这里的人,恐怕都已经……”清风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阴罗教为了炼制煞气,恐怕已经将这个小镇的人都变成了凶灵的养料。

我们不敢停留,沿着小镇外的小路,朝着昆仑山脉走去。小路两旁是茂密的森林,雾气缭绕,能见度不足一米。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又像是树叶的摩擦声,若有若无,勾得人心头发痒。

“小心点,这里的雾气不对劲。”我提醒道,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

刚走进森林,雾气就变得越来越浓,白色的雾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黑色煞气,像是一条毒蛇,在空气中游动。我感觉到体内的纯阳之力在快速流失,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夏夏……”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浑身一僵,猛地回头——闫宗就站在不远处,穿着我给他买的蓝色衬衫,笑容依旧温柔,眼底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红。他的身边,站着我的父母,他们穿着老宅子的衣服,朝着我招手:“夏夏,快过来,跟我们回家。”

“爸,妈……闫宗……”我喉咙发紧,脚步不受控制地想朝他们走去。理智告诉我这是幻觉,可三年来的思念和愧疚,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冲垮我的防线。

“郑师姐,别过去!”清风大喊一声,手里的拂尘一挥,一道金光朝着我袭来。

金光碰到我的身体,我瞬间清醒过来。眼前的闫宗和父母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森林,雾气缭绕,煞气弥漫。我后怕地喘了口气,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刚才那一瞬间,我差点就栽了——蚀魂坡的雾气,比秦岭的蚀魂雾还要凶险,它能在你精神最脆弱的时候乘虚而入,能精准捕捉你内心最深的遗憾和思念,让你心甘情愿地沉沦。

“谢谢你,清风。”我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不用客气。”清风摇了摇头,“这里的雾气太浓,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必须想办法驱散雾气,否则我们迟早会被幻觉吞噬。”

我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九阳草。虽然它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但依旧能散发纯阳之力,驱散阴邪雾气。我调动体内的纯阳之力,九阳草的叶片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朝着周围的雾气射去。

金光所到之处,雾气渐渐消散,黑色的煞气也慢慢退去。我们趁机加快脚步,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雾气渐渐稀薄,前方隐约出现了一道峡谷的轮廓。峡谷两侧是高耸的悬崖,悬崖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像是被煞气侵蚀过一样。峡谷底部,雾气缭绕,隐约能看到一条黑色的河流,河水泛着诡异的绿光,散发着浓郁的阴邪气息。

“那就是锁魂涧。”清风指着峡谷,脸色变得更加凝重,“河里的水是‘锁魂水’,能锁住活人的魂魄,一旦掉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我看着锁魂涧里的河水,心里一阵发寒。河水泛着绿光,像是有无数只眼睛在里面盯着我们,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峡谷里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歌声,凄婉又绝望,像是无数个女人在同时哭泣。歌声在峡谷里回荡,带着一股强大的感染力,让人心里涌起一股悲伤和绝望,想要跳下去,永远地沉沦在锁魂涧里。

“是‘锁魂女’的歌声!”我瞳孔骤缩。古籍里写过,锁魂女是被锁魂水淹死的女人,她们的魂魄被锁在涧底,只能靠歌声吸引活人的魂魄,来换取自己的自由。

我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在慢慢消沉,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锁魂涧走去。清风也受到了歌声的影响,眼神变得迷茫,脚步踉跄。

“不能听!”我咬着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我立刻掏出一张清心符,点燃后朝着峡谷里扔去。符咒燃烧的金光挡住了歌声的侵袭,我和清风的眼神才慢慢恢复清明。

“好险!”清风喘了口气,脸色苍白,“锁魂女的歌声太厉害了,差点就着了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一阵后怕。锁魂涧比蚀魂坡还要凶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我们不敢停留,沿着峡谷边缘的小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小路狭窄而陡峭,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锁魂涧,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空气中的阴邪气息越来越浓郁,黑色的煞气像是一条毒蛇,在我们身边游动,想要趁机侵入我们的体内。

我紧紧握着九阳草,调动体内的纯阳之力,形成一道屏障,挡住煞气的侵袭。清风也拿出拂尘,不断挥动,驱散周围的煞气。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终于走出了锁魂涧。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前方是一片巨大的山谷,山谷里雾气缭绕,黑色的煞气弥漫,像是一片黑色的海洋。山谷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刻着复杂的黑色阵图,阵图里流淌着黑色的汁液,无数只阴蚀虫在里面疯狂蠕动。祭坛周围,站着无数个穿着黑衣的人,脸上戴着阴罗教的面具,正在念着诡异的咒语。

“那就是万煞谷,万煞阵的阵眼就在祭坛中央。”清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身体微微发抖。

我看着山谷里的景象,心里充满了绝望。阴罗教的人太多了,万煞阵的煞气也太浓郁了。我们两个人,就算有九阳草和高阶符箓,恐怕也很难毁掉万煞阵,解开闫宗身上的锁魂咒。

就在这时,山谷里的煞气突然暴涨,黑色的雾气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像是一头远古巨兽,散发着强大的威压。

“上古凶灵,快要苏醒了!”清风大喊一声,脸色惨白。

我心里一紧,知道不能再犹豫了。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一试。为了闫宗,为了我的孩子,为了这个即将失衡的世界。

我朝着山谷里的祭坛,一步步走去。黑色的煞气像是无数只手,想要抓住我,拖我入地狱。可我没有退缩,只是一步步往前走,眼神坚定,无所畏惧。

只是,我没有看到,在我身后的森林里,一道红色的狐影正静静地看着我,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黑色煞气如潮水般漫过脚踝,冰凉刺骨,像是有无数条细小的冰蛇顺着裤腿往上爬,钻进毛孔,冻得骨髓发疼。我握紧桃木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九阳草贴在胸口,微弱的暖意顺着衣襟渗透,勉强抵挡住部分煞气的侵蚀。

山谷里的咒语声越来越响,整齐划一,像是无数把钝刀在反复切割耳膜。那些黑衣教徒围成层层人墙,面具后的眼睛闪烁着狂热的红光,他们的衣摆无风自动,黑色的煞气从七窍中溢出,与山谷里的浓雾融为一体。祭坛中央的万煞阵图已经完全激活,黑色汁液沸腾翻滚,阴蚀虫密密麻麻地爬满阵眼,发出“沙沙”的啃噬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外来者,找死!”

最前排的教徒突然转身,手中黑色法杖齐齐指向我们。法杖顶端的骷髅头喷出黑色光柱,十几道光柱交织成网,朝着我和清风罩来。空气被光柱灼烧得发出“滋滋”声,浓郁的阴邪气息呛得我喉咙发紧,忍不住咳嗽起来。

“郑师姐,小心!”清风挥动画尘,金色灵力化作屏障挡住光柱。可光柱的力量远超预期,屏障瞬间布满裂痕,清风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连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我趁机侧身躲开,桃木剑蘸着指尖的纯阳血,朝着最近的教徒刺去。剑刃穿透煞气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教徒的身体在金光中快速消融,化作一缕黑烟被阵图吸走。可更多的教徒涌了上来,他们像是没有痛觉的傀儡,前赴后继地扑来,黑色的利爪朝着我的喉咙抓去。

本能让我浑身发颤,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衣料,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生理性的恐惧。但我不能停——念安抱着弟弟说“妈妈最厉害”的模样,念辰眉心黑气消退时浅浅的笑容,闫宗那双藏在狐影后满是痛苦的红眼睛,像烙铁一样烫在心底。我咬着牙,任由煞气侵蚀皮肤,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再次蔓延,却依旧死死握着桃木剑,每一次刺出都拼尽全身力气。

“吼——”

阵图中央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黑色雾气剧烈翻滚,一个巨大的头颅从雾中探出。那头颅覆盖着暗黑色的鳞片,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嘴角淌着腥臭的涎水,牙齿锋利如刀,正是即将苏醒的上古凶灵。它的出现让山谷里的煞气瞬间暴涨,我的纯阳之力像是遇到了克星,运转变得滞涩,桃木剑上的金光也黯淡了许多。

清风脸色惨白,扶着石壁勉强站起来:“郑师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靠近阵眼,毁掉它的核心!”

我点头,目光扫过祭坛——阵眼中央插着一根黑色的石柱,石柱上缠绕着无数条锁链,锁链上挂着密密麻麻的魂魄,它们发出凄厉的哀嚎,正是阴罗教收集的万种煞气之源。只要毁掉石柱,万煞阵就会不攻自破。

可教徒的防线密不透风,上古凶灵的威压越来越强,我每往前一步都异常艰难。就在这时,九阳草突然剧烈发烫,胸口像是揣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我低头一看,草叶上的枯萎纹路正在消退,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盛,甚至盖过了煞气的黑色。

“是纯阳血的共鸣!”我突然明白,之前滴在草叶上的血,在煞气的刺激下激活了九阳草的本源之力。

我握紧九阳草,任由金光顺着手臂蔓延全身。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发出痛苦的嘶鸣,在金光中快速消退。我感觉体内的纯阳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出,桃木剑上的金光暴涨,变得有手臂粗细。我朝着教徒群冲去,剑刃所到之处,教徒纷纷化作黑烟,煞气也被金光驱散。

“拦住她!”祭坛上的黑袍主教怒吼一声,手中法杖一挥,上古凶灵的头颅再次探出,巨大的爪子朝着我拍来。

我侧身躲开,爪子拍在地上,震得山谷颤抖,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黑色煞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无数只阴蚀虫朝着我爬来。我举起九阳草,金光化作一道利剑,朝着凶灵的眼睛刺去。凶灵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头颅缩回雾气中,山谷里的煞气也暂时减弱了几分。

趁着这个间隙,我和清风冲破教徒的防线,终于来到祭坛脚下。可就在我准备跳上祭坛时,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是一条黑色的锁链,锁链上布满了倒刺,深深扎进我的皮肤,煞气顺着伤口疯狂涌入体内。

“啊!”

剧痛让我浑身抽搐,视线开始模糊。我低头一看,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阵眼的石柱,而石柱旁,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缓缓转过身——正是之前屡次出现的黑袍人,他的面具已经摘下,露出一张苍白而熟悉的脸。

“是你……”我瞳孔骤缩。

那张脸,竟然和闫宗有七分相似,只是眼神阴鸷,没有一丝温度。“没想到吧,郑夏。”他冷笑一声,声音沙哑,“闫宗不过是我用九尾狐族血脉炼制的容器,现在,他的魂魄已经成了万煞阵的养料,而你,将成为凶灵苏醒的最后一道祭品。”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浑身冰冷,几乎要站立不稳。原来那些相似的轮廓、痛苦的眼神,都只是我的幻觉?闫宗……真的已经不在了?

巨大的悲伤和绝望瞬间淹没了我,纯阳之力的运转再次滞涩,桃木剑上的金光摇摇欲坠。阴蚀虫已经爬到了我的膝盖,倒刺锁链还在不断收紧,煞气顺着血液侵蚀五脏六腑,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消散。

“妈妈……”

念安和念辰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哭腔,清晰得仿佛就在身边。我猛地回神,看着祭坛下依旧在苦苦支撑的清风,看着九阳草上依旧顽强燃烧的金光,心里的绝望渐渐被一股更强烈的执念取代。

不,我不能死。

就算闫宗不在了,我还有孩子。就算全世界都背叛我,我也要带着孩子们活下去。

我咬紧牙关,调动体内最后一丝纯阳之力,全部注入九阳草。草叶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化作一把巨大的金色长剑,我握住剑柄,狠狠朝着脚下的锁链砍去。锁链断裂的瞬间,我纵身一跃,朝着阵眼中央的石柱刺去。

黑袍人脸色大变,想要阻拦,却被金光弹开。金色长剑穿透石柱,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石柱瞬间崩塌,锁链断裂,挂在上面的魂魄纷纷挣脱束缚,朝着山谷外飞去。万煞阵的阵图开始龟裂,黑色汁液慢慢干涸,阴蚀虫也化作黑烟消散。

上古凶灵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黑色雾气渐渐散去,重新陷入沉睡。教徒们失去了煞气的支撑,纷纷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迹象。

黑袍人看着崩塌的阵眼,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身体在金光中慢慢消融,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山谷里。

我瘫坐在祭坛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九阳草的金光渐渐黯淡,重新变得枯萎。手臂上的黑色纹路虽然消退了,却留下了深深的疤痕,像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印记。

清风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瓶疗伤药:“郑师姐,我们成功了。”

我接过药,却没有力气打开。看着空荡荡的山谷,心里一片茫然。我们毁掉了万煞阵,阻止了上古凶灵的苏醒,可闫宗……他到底还活着吗?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山谷里的煞气彻底消散。远处的森林里,一道红色的狐影一闪而过,红色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然后渐渐消失在天际。

是他吗?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虚无。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干涸的阵图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不知道那道狐影是不是闫宗,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或许他真的成了万煞阵的养料,或许他还在某个角落,被锁魂咒困住,无法现身。

但我知道,我必须活下去。

我慢慢站起身,朝着山谷外走去。阳光透过雾气洒在身上,带着一丝温暖。我要回到孩子们身边,带着他们好好活下去。不管闫宗是生是死,我都会带着他的那份,一起守护我们的孩子,守护这个我们曾经拼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世界。

只是,在我转身的瞬间,祭坛的裂缝里,一滴暗红色的血珠缓缓渗出,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然后慢慢融入泥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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