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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河朔骨》在线免费阅读

河朔骨

作者:爱吃瓦缸红烧肉的嘉佑

字数:121689字

2025-11-24 连载

简介

《河朔骨》是“爱吃瓦缸红烧肉的嘉佑”的又一力作,本书以林缚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东方仙侠故事。目前已更新121689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河朔骨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李记布庄的后院栽着棵老槐树,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到院墙外面,清晨的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来,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缚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手里摩挲着那本老秀才抄的药书,纸页被雨水浸得有些发皱,却依旧能看清上面娟秀的字迹。

“林壮士,您醒啦?”莲儿端着一盆热水从屋里出来,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掌柜的让我给您送点热水,洗漱一下。早饭也快好了,是豆浆和油条。”

林缚接过水盆,道了声谢。这几天他住在布庄后院,莲儿和李掌柜待他都很客气,不仅管吃管住,还没问过他的来历。这种不被盘问的自在,让他想起了青萍村的日子。

“莲儿姑娘,”林缚拧干毛巾擦了把脸,“我想问问你,最近青阳城有没有来过一批从河朔逃难来的人?大概……半年前左右。”

莲儿愣了愣,仔细想了想:“河朔来的逃难人?好像有过。去年冬天的时候,城里来了好多,都住在城外的破庙里,后来官府说要驱逐流民,好多人就又走了。怎么了,林壮士是在找亲戚?”

“嗯,找我妹子。”林缚的声音低了些,“她去年夏天跟我走散的,我只知道她往南来了。”

“那您有没有问过那些流民?”莲儿蹲下身,帮他把地上的药书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我听说城西的王婆以前也在河朔住过,后来才搬到青阳城的,她认识好多逃难来的人,您可以去问问她。”

“王婆?”

“就是城西卖针线的王婆,头发花白,总穿件蓝布褂子,很好认的。”莲儿说得仔细,“她每天上午都会在街口摆摊,您去了就能找到。”

林缚把药书收好,心里涌起一丝希望:“多谢你,莲儿姑娘。”

“不客气。”莲儿笑了笑,站起身,“快进屋吃早饭吧,不然油条该凉了。”

吃过早饭,林缚换了身李掌柜给的青布短褂,虽然不太合身,却比他那件破棉袄干净利落。他揣上沈落雁给的那块银子,打算先去城西找王婆,再顺便买些干粮和伤药——孟门关带的伤还没好利索,下雨天总隐隐作痛。

青阳城的街道比他想象中热闹,虽然不时能看到巡逻的兵卒,气氛有些紧张,却比河朔的城池多了些烟火气。路边有挑着担子卖菜的农户,有坐在门口纳鞋底的妇人,还有追着蝴蝶跑的孩子,这些鲜活的景象,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走到城西街口,果然看到一个摆摊的老婆婆,头发白得像雪,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正低头整理着摊上的针线。林缚走过去,蹲下身拿起一根针:“王婆,这针怎么卖?”

王婆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他一番,声音沙哑:“一文钱两根。后生看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从河朔来的。”林缚递过两文钱,“想向您打听个人,是个姑娘,大概十五六岁,去年夏天从河朔逃难来的,梳着两条辫子,左眉角有颗小痣。”

王婆接过铜钱,放在怀里的布包里,慢悠悠地说:“河朔来的姑娘多了去了,左眉角有痣的……我想想……”她皱着眉想了半天,突然拍了下手,“哦,你说的是不是叫‘阿禾’的姑娘?去年冬天确实有个叫阿禾的姑娘在这附近住过,跟她娘一起,就住在城外的破庙里,她左眉角是有颗痣!”

林缚的心猛地一跳,阿禾正是他妹子的小名!“是!是叫阿禾!您知道她现在在哪吗?她娘……她娘怎么样了?”

王婆的眼神暗了下去,叹了口气:“那姑娘命苦啊。去年冬天雪下得大,她娘染了风寒,没钱看病,没多久就去了。那姑娘抱着她娘的尸体哭了两天两夜,后来被城里的张大户家的管家领走了,说是要收她做丫鬟。”

“张大户?”林缚追问,“您知道他家在哪吗?”

“就在前面那条巷子里,红漆大门,很好找的。”王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深巷,“不过后生,我劝你还是别去了。那张大户不是什么好人,仗着他儿子在官府当差,在这一片横行霸道,好多人家的姑娘被他领走,就再也没出来过……”

林缚的心沉了下去,却还是握紧了拳头:“我得去看看。”

谢过王婆,林缚朝着那条深巷走去。巷子里很安静,青石板路上长着些青苔,两旁的院墙很高,墙头上插着碎玻璃,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走到巷子尽头,果然看到一扇红漆大门,门环是黄铜的,擦得锃亮,门两旁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

林缚刚想上前,就看到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男人从门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其中一个低着头,穿着粗布衣裙,身形单薄,左眉角隐约能看到一颗痣!

“阿禾!”林缚忍不住喊了一声。

那丫鬟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妹子阿禾!阿禾看到林缚,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嘴唇哆嗦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谁?敢在这里喧哗!”张大户转过身,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林缚,“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打出去!”

两个家丁立刻朝着林缚冲过来,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林缚侧身躲过,一脚踹开一个,另一手抓住棍子,用力一夺,反手将另一个家丁打倒在地。

“阿禾,跟我走!”林缚朝着阿禾跑去。

“拦住他!快拦住他!”张大户气急败坏地喊道。

更多的家丁从门里涌出来,手里拿着刀棍,将林缚团团围住。阿禾被一个老妈子死死拉住,哭着喊:“哥!哥!你快走!别管我!”

林缚红着眼,像头被激怒的狮子,挥舞着夺来的棍子,将冲上来的家丁一个个打倒在地。可家丁越来越多,他身上很快就添了好几处伤,额头被打出血,顺着脸颊往下淌,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抓住他!给我往死里打!”张大户躲在后面嘶吼。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伴随着清脆的呵斥:“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私设公堂,殴打良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落雁骑着一匹白马,身后跟着几个护卫,正站在巷口。她穿着件淡紫色的骑装,手里握着马鞭,眼神冰冷地看着张大户。

张大户看到沈落雁,脸色瞬间变了,换上谄媚的笑:“沈小姐?您怎么来了?这是个误会,误会……”

“误会?”沈落雁策马走进巷子,马鞭指着地上的家丁和满脸是血的林缚,“我看不像误会。张大户,我爹三令五申,让你们善待流民,你就是这么做的?”

张大户的儿子虽然在官府当差,却远比不上沈落雁的父亲——青阳城里数一数二的盐商,连知府都要给几分面子。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沈小姐,这小子是个疯子,硬闯我家,还打伤了我的人……”

“他是我朋友。”沈落雁打断他,眼神冷得像冰,“你说他是疯子,难道我也是疯子?”

张大户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不敢!不敢!是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沈小姐的朋友……”

“阿禾!”林缚没理会张大户,只是看着被拉住的妹子,声音沙哑,“跟我走!”

阿禾哭着点头,挣扎着想挣脱老妈子的手。张大户看了看沈落雁,又看了看林缚,咬了咬牙,对老妈子使了个眼色:“让她走!”

阿禾跑到林缚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哭得浑身发抖:“哥!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怕,哥来了。”林缚拍了拍她的后背,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对沈落雁拱了拱手,“多谢沈小姐。”

沈落雁点了点头,对张大户道:“张大户,以后最好安分点,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她策马转身,“我在巷口等你。”

林缚牵着阿禾,跟着沈落雁的护卫走出巷子。刚到巷口,就看到李掌柜和莲儿匆匆跑来,看到林缚满脸是血,都吓了一跳。

“林壮士!您没事吧?”莲儿急得眼圈都红了。

“我没事。”林缚摇了摇头,“多谢你们来。”他刚才打不过家丁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巷口跑过,应该是莲儿去报的信。

沈落雁跳下马来,对身后的护卫道:“去请个大夫,到李记布庄。”她看向林缚,“先去布庄处理伤口吧。”

回到布庄,大夫给林缚处理了伤口,又开了些药。阿禾一直守在旁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头上的绷带,嘴里不停地念叨:“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找我……”

“不怪你。”林缚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发又黄又干,显然这半年受了不少苦,“是哥没照顾好你。”

沈落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们兄妹俩,眼神里带着些复杂。等大夫走了,她才开口:“张大户在青阳城势力不小,你们现在住在这里,恐怕不安全。”

林缚皱了皱眉,他也想到了这一点。张大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今晚就会来找麻烦。

“我家在城东有处别院,平时没人住,你们可以先去那里落脚。”沈落雁说,“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李掌柜也劝道:“林壮士,沈小姐说得对。那张大户心狠手辣,咱们惹不起。去沈小姐的别院住,确实安全些。”

林缚看着沈落雁,她的眼神很坦诚,不像有恶意。他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多谢沈小姐。”

“不用谢。”沈落雁笑了笑,“你帮过我,我帮你也是应该的。我让护卫先去收拾一下,你们下午就搬过去吧。”

下午,林缚和阿禾跟着沈落雁的护卫,搬到了城东的别院。别院不大,却很雅致,院子里种着些花草,屋里的家具一应俱全,比布庄的后院舒服多了。

“这里的下人都放假了,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门口的护卫说,他们会去办。”沈落雁交代完,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林缚,“你那本药书……能不能借我看看?”

林缚愣了愣,从怀里掏出药书递给她。

沈落雁接过药书,翻了几页,眼神亮了亮:“这字……很像我一位故人的笔迹。”她抬头看了看林缚,“这本书,你是从哪里来的?”

“是一位老秀才送的,他说他以前在县城教过书。”

沈落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把药书还给林缚:“多谢。”

等沈落雁走了,阿禾才拉着林缚的手,小声问:“哥,这位沈小姐……是什么人啊?她好像对你……”

“别瞎想。”林缚敲了敲她的额头,“她是好人,帮了我们。”

阿禾吐了吐舌头,没再追问,转而说起了她这半年的遭遇。原来她和娘逃难到青阳城后,娘就病倒了,她出去乞讨被张大户的管家看到,说只要她去张大户家当丫鬟,就给她娘治病。她信了,结果娘还是没撑过去,她也被张大户扣在府里,做牛做马,还总被打骂。

“要不是哥今天找到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阿禾说着,又哭了起来。

林缚抱着她,心里又疼又气。他想起赵老栓的话,想起孟门关的血,这乱世里,好人总是受苦,恶人却能横行霸道。

“以后有哥在,没人再敢欺负你。”林缚沉声道,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劲。

傍晚的时候,沈落雁让人送来了晚饭,四菜一汤,还有两碗香喷喷的米饭。阿禾很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吃得狼吞虎咽,嘴角都沾了米粒。

林缚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既欣慰又酸涩。他走到院子里,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却不踏实。沈落雁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仅仅是因为他引过一次路?还有她看药书时的眼神,显然没那么简单。

风吹过院子里的花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窥视。林缚握紧了腰间的刀,刀鞘上的裂痕在暮色里若隐若现。

他知道,住进这别院,并不意味着安全。张大户的威胁,沈落雁的神秘,还有这青阳城看似繁华下的暗流,都像一张网,慢慢朝着他们兄妹俩收紧。

而他手里的刀,或许又要染上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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